闻所未闻,喜欢遭受痛打的“怪女人”(03-02期)

时间
2003-04-17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欢乐祥和的气氛笼罩着普天之下一个又一个家庭。但此时,在成都市锦江区石佛寺街的一户人家里,却传来了一阵阵沉闷的击打声,这个声音让邻居们听得胆颤心惊,因为这是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熟悉内情的人们都知道这是那户人家女主人身上的怪病又发作了,他的儿子或丈夫为了解除她身上的痛苦,正在用拳头猛击她……

20年前沐浴,寒风吹来怪病

这位被病魔折磨得生不如死、只有被人痛打病情才能得到缓解的女人名叫陈贤清,今年49岁。

陈贤清说,她身上的病伴随她已有19年了,她至今还记得当初发病时的情景:那是1983年冬天一个飘雪的傍晚,她在洗澡时,忘了关窗子,冷不防一阵刺骨的寒风袭向她,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之她左半边身子就变得有些怪怪的了。洗过澡后,她觉得身体左背部经脉不畅,仿佛有什么活物堵在那里跳动,让人觉得既酸又胀,痒得让人受不了。

她尝试着用手去拍打,在手与左背肌肉相触的震颤中,她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舒服。这种怪症未发作时,她与常人无异,能吃能做,精力特别旺盛。一旦发作,身体里好似有一只“壁虎”或“癞蛤蟆”,时而蛰伏不动,时而又蹿又跳,有时候在皮肤表面,有时候在皮肤的深层,但无论在表层还是深层,眼睛什么也看不到。这种视觉上一无所有、感觉上真真切切的折磨,常常折腾得她奇痒难忍、痛苦不堪。

开始的一段时间,陈贤清都是自己捶打背部,每击打一次,身上的症状就会有所减轻,感觉很舒服。但渐渐地,这种舒服感越来越弱。于是她让5岁的儿子小明在自己背上用力踩。

按理说,随着小明一天天长大,体重逐渐增加,他在给母亲踩背部时陈贤清的舒服之感应该越来越强。但恰恰相反,陈贤清病情加重的程度远远超过儿子体重增加的速度。此时,她身体里的“壁虎”或者“癞蛤蟆”的数量仿佛越来越多,而且发病部位也从刚开始的左背向全身游移。每当症状发作时,她的精力也特别旺盛,不但白天人得像机器那样连轴转才舒服,半夜三更也会起来折腾好久才能重新入睡。

儿子不行了,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她只得请丈夫郑学站在自己身上踩。

70多公斤的丈夫与只有20公斤的儿子相比,高了几个“重量级”,给她带来的效果也相应地增加了几个等级,因而陈贤清又找回了当初儿子给她踩背时肌肉震颤的快感。谁知“好景不长”,渐渐地,她对丈夫踩下的“份量”也没感觉了。因为她身上的怪病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那群讨厌的“壁虎”或“癞蛤蟆”不仅仅是在她身体里蹿动或蹦跳,而且还撕咬她、抓扯她,那种感觉就好像别人用锋利的刀子切割她的肉。

到了此时,儿子或丈夫站在她背上用脚踩她的“疗法”对她来说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甚至根本不能解除她的痛苦,更不能给她带来舒服感。而唯一能够给她解除痛苦的方法,则是用拳头击打她的患病部位。

视痛打为关爱,家人疲惫不堪

对每一个家庭来说,成员间的打人和被人打都是一件令人痛苦和不可容忍的事情,更何况对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可陈贤清却不一样,家庭成员能够痛打她,这对她是一件最大的快事,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缓解她身上的痛苦。

虽然被人痛打才能使陈贤清身上的痛苦得到缓解,但家里人却并不愿意痛打她,特别是丈夫郑学更是如此。没办法,陈贤清只得自己对自己“动手”——因为自己能使的力也不是很大,她干脆找了一把铁榔头,朝着自己的后背猛击。

铁榔头击打在陈贤清身上,却无异于击打在丈夫和儿子的心上。铁榔头击打肌肉沉闷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地传来,丈夫和儿子的心却在流血:如果不是被疾病折磨,谁会自己痛击自己?陈贤清如此这般地对自己一番猛击之后,身体也因此清爽了许多,但是另一种疼痛又出现了:撩开衣服一看,先前铁榔头打过的地方一片青紫,皮下也有了瘀血。

后来儿子不忍目睹她的痛苦,同时在她的好说歹说下,于是斗胆用拳头为她“捶”起背来。不知是儿子用力不狠,还是儿子的力度也不够大,尽管她一再鼓励儿子,但在儿子嫩拳的击打之下,她病情发作部位的感受仅如挠痒痒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她只得再次求助自己的丈夫郑学。

可郑学说什么也不同意用自己的老拳痛打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妻子,因为他与陈贤清的感情实在是太深厚了。这位早年毕业于重庆大学、曾任成都市家电研究所所长、且获得35项国家专利的学者,曾被错划成右派,遭到了数年不公正待遇,受尽了折磨,但小他十多岁漂亮贤淑的陈贤清却在他最没地位的时候无怨无悔地嫁给了他。这份爱让他铭记一辈子!

在陈贤清的一再要求下,郑学只得勉强同意了。令郑学吃惊不已的是,在他铁拳的击打之下,妻子不但没有感到一丝痛楚,反而惬意无比,要挨上他百余记老拳方能过瘾。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儿子从当初只有几十斤重的小胖墩长成了身高1.70米、体重90公斤的大胖墩。因而在老爸“痛打”老妈累了的时候,他又及时地接替老爸,父子轮换工作,共同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一个人的“工作”由两个人来分担,“工作量”相对来说要减轻许多,但是随着陈贤清病情的加重,父子俩却依然疲惫不堪,他们手上老茧丛生。

看过各种医生,怪病至今是谜

自从陈贤清在那年冬天洗澡时得下这身怪病之后,她就四处求医,这么多年来从未间断。

怪病刚刚发生的那阵子,因为感觉气血不通,陈贤清估计自己得了与血管栓塞之类有关的什么病,于是她去了成都市一家医院,医生在对她进行一番诊断后,同意了她的猜测,给她开了不少药。谁知病情并非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她积极配合治疗,按时服药,但是身上的症状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还在一天天加重。服药的治疗效果尚不如痛击她几记老拳效果好。

或许怪病就要怪方医治。三年前,她听说成都九眼桥附近有一位摆地摊的民间高人能医一些疑难杂症,特别对风湿病和类风湿病更是有祖传秘方,于是她再次“偏听偏信”前往求治。

那位老医生医治病人怪招迭出,除了拔火罐和针灸等常见疗法以外,他还有一招“拿手绝活”——“梅花针”,但这种治疗方法却令人不寒而栗。

“梅花针”就是在一块小木板上插着无数颗针,其形状就跟钢刷一样。用“梅花针”治疗病人时,是用这种“钢刷”将患者患处的皮肤蹭得鲜血淋漓,然后再用火罐对准血肉模糊的患处猛吸。这样吸的结果往往会使火罐吸进半罐血。因而拔下火罐时无论是患者还是旁观者都会触目惊心。

说也奇怪,陈贤清在经过“梅花针”医治后,病情还真的得到了一定缓解,治疗一次甚至能使肌体内的“怪物”好几天不再兴风作浪,可她的皮肤表面却也变得狼籍一片了,她从肩部到腿都被刺得稀烂,污血甚至将内衣内裤也粘连到了一起。

陈贤清本来是寄希望于这种“梅花针”能够根治自己身上的怪病,但丈夫郑学却不忍妻子饱受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而竭力阻止她再次前去就医,并保证将尽可能随时都“任劳任怨”地完成为妻子减轻痛苦而“痛打”她的“任务”。迫不得已,陈贤清只得放弃。

时间一天天过去,十多年间,陈贤清将成都市内的医院转了个遍,她家往日的积蓄也已经花光,但她身上的怪病却丝毫未见好转,她到底得了什么病至今也一直未有定论。

“虽然目前我嗜好被人痛打,但我却又真的不愿过被人痛打的日子!”就在笔者采访即将结束时,陈贤清十分伤感地对笔者说,“请你帮我呼吁一下吧,求求那些能够看到这篇报道的医术高明的医生,快救救我吧,这种病折磨得我痛不欲生啊!”

点评:我们对陈贤清不幸患上这种“怪病”深表同情,不过我们相信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世界上并不存在不治之症,只是我们还暂时没有完全弄清那些疑难杂症的发病机理。我们在这里刊发此文的目的无非有两个:一是,有过此种经历的读者不妨通过本刊与患者联系,共同沟通一下对抗此病的经验与心得;二是,让医术高明能医此症的医生知道在成都有一位患者急需您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