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套帮她捡回了枕边的爱

时间
2003-04-15

我曾经在东北一家国营企业里担任女工委员,在20多年的工作中,我积累了不少经验,丰富了人生阅历。20多年转眼逝去,但有一段光阴却让我不能忘怀,那便是我在上补习班的日子。

那是1987年,我已近而立之年。为了弥补文革期间浪费的宝贵光阴,我与青工张丽一同进入了为期一年的高中补习班学习。当时班上只有我和张丽两个人做了孩子的妈妈,余下的都是少男少女,我俩当时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正是为此我俩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课上我们共同努力学习文化课,相互帮助,课下不约而同地谈起了孩子、丈夫、性生活……不谈不知道,张丽的性生活令我很吃惊!

原来,张丽结婚时才20岁,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她婆婆抱孙心切,背地里一个劲儿地督促儿子抓紧时间“扩大战果”,次年张丽果然不负众望经剖腹产生下一个大胖儿子,一家人围着这个小宝贝整天笑声不断。尤其是丈夫,每次出车回来,都要和儿子闹个“天翻地覆”。

正当小夫妻俩沉浸在幸福之中,还未来得及采取避孕措施时,张丽又怀了孕,她迫不得已在丈夫的搀扶下再次躺到了冰冷的手术台上。谁知祸不单行,张丽刚做完人工流产不到半年,她的子宫又长了一个良性肌瘤,又做了一次手术。接连遭受两次肉体折磨的张丽,身体日渐虚弱,心情也烦躁起来。她实在经不起上环的痛苦,每次丈夫与她“亲热”,张丽都提心吊胆。后来,她开始害怕晚上,害怕丈夫,当丈夫再有生理需求时,她常常装聋作哑,一躲再躲,一拖再拖,直拖到丈夫生气用强时,她便依了,像一个木偶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让丈夫过一回瘾。但是,丈夫刚一完事她又要很快地爬起来,忍痛割舍掉女人特有的“好受”,慌忙去卫生间赶紧洗掉粘在身子上的精液。她为此偷哭了好几次。丈夫对此不但不理解,反而总是指责张丽缺少情调,思想保守。久而久之,丈夫对这样的夫妻生活也觉得索然寡味,他们之间的亲热次数明显下降,少则两月一次,多则3个月,甚至半年。我了解到这些后,对张丽的处境十分同情。

高中补习班毕业后,我仍回原单位做女工委员。那年我负责检查女工的避孕情况,几天下来普查工作结束了,名单上没有张丽的名字。我私下找她谈话,问她为什么不采取避孕措施,她告诉我说,她以来月经为由,逃避了体检。我说:“你这样东躲西藏的也不是回事,难道你不怕再次怀上吗?”她苦笑着说:“我真害怕躺在手术床上感受那冰凉铁硬的剪刀器具呀!”上环疼、打针疼、吃药失败……这些经历真把张丽吓怕了,我理解她。

我以最大的热情、最快的速度把一盒避孕套递到张丽的手中,同时亲切地低声对她说:“给你一盒BYT(我厂女工私下里常用的“专业”术语,即避孕套三字开头字母),这东西即卫生又安全还可靠,型号齐全,如果“尺寸不合适”下回你尽管跟我说。”

听了这些,张丽有点害羞地捅了我一下:“谢谢你!”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张丽的孩子上高三了,近20年的婚姻生活,她是怎样过来的呢?现在,我和张丽都已经步入中年,又几乎同时被列入了下岗的队伍,老姐妹再次相逢时,有许多感慨。我问她活着的精神支柱是什么?她告诉我说:“一个是孩子,一个是完美的夫妻生活。当孩子拿着满分试卷回家炫耀时,让人感到很欣慰。而到了夜晚,丈夫用上BYT,两个人可以在宽阔的战场上尽情地纵横驰骋,时而激烈、时而缠绵的鱼水之欢会让人忘掉许多烦恼,从中品味到生活的最大快乐和生命的至高无上。我感谢我的丈夫,是他给了我生命中最宝贵的礼物。”我俩临分手时,张丽拍拍我的肩膀动情地说:“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感谢你当年帮我找回了生活的快乐。”

编辑:肖学利 E-mail:xiao6907@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