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寒食散发候

夫散脉,或洪实;或断绝不足,欲似死脉;或细数;或弦快坐所犯非一故也。脉无常投,医不能识。热多则弦快,有癖则洪实,急痛则断绝。凡寒食药率如是。无苦,非死候也。勤从节度,不从节度则死矣。

欲服散,宜诊脉候;审正其候,尔乃毕愈。脉沉数者,难发;难发当数下之。脉浮大者,易发也。人有服散两三剂不发者,此人脉沉难发,发不令人觉,药势行已,药但于内发,不出形于外。欲候知其得力,人进食多,是一候;气下,颜色和悦,是二候;头面身痒瘙,是三候;策策恶风,是四候;厌厌欲寐,是五候也。诸有此证候者,皆药内发五脏,不形出于外,但如方法服散,勿疑。但数下之,则内虚,当自发也。

诸方互有不同∶皇甫唯欲将冷,廪丘公欲得将暖之意。其多有情致也。世人未能得其深趣,故鲜能用之。然其方法,犹多不尽,但论服药之始,将息之度,不言发动之后。治解之宜,多有阙略。江左有道弘道人,深识法体,凡所救疗,妙验若神,制《解散对治方》,云∶钟乳对术,又对栝蒌,其治主肺,上通头胸。术动钟乳,胸塞短气;钟乳动术,头痛目疼。又,钟乳虽不对海蛤,海蛤动乳则目痛短气。有时术动钟乳,直头痛胸塞。然钟乳与术所可为患,不过此也。虽所患不同,其治亦一矣。发动之始,要其有由,始觉体中有异,与上患相应,便速服葱白豉汤。

又云∶硫黄对防风,又对细辛,其治主脾肾,通腰脚。防风、细辛动硫黄,烦疼腰痛,或忿无常,或下利不禁。防风、细辛能动硫黄,硫黄不能动彼。始觉发,便服杜仲汤。

白石英对附子,其治主胃,通至脾肾。附子动白石英,烦满腹胀;白石英动附子,则呕逆不得食,或口噤不开,或言语难,手脚疼痛。觉发,服生麦门冬汤。

紫石英对人参,其治主心肝,通至腰脚。人参动紫石英,心急而痛,或惊悸不得眠卧;

或恍惚忘误,失性狂发;或黯黯欲眠,或愦愦喜 ,或瘥或剧,乍寒乍热;或耳聋目暗。又,防风虽不对紫石,而能动紫石,紫石由防风而动人参。人参动,亦心痛烦热,头项强。始觉,便宜服麻黄汤。

赤石脂对桔梗,其治主心,通至胸背。桔梗动赤石,心痛口噤,手足逆冷,心中烦闷;

赤石动桔梗,头痛目赤,身体壮热。始觉发,即温酒饮之,随能数杯。酒势行则解。亦可服大麦 良。复若不解,复服。

术对钟乳。术发则头痛目赤,或举身壮热。解与钟乳同。

附子对白石英,亦对赤石脂;附子发,则呕逆,手脚疼,体强,骨节痛,或项强,面目满肿,饮酒食 自愈。若不愈,与白石英同解。

人参对紫石英,人参发,则烦热,头项强,解与紫石英同。

桔梗对赤石脂,又对茯苓,又对牡蛎。桔梗发,则头痛目赤,身体壮热,解与赤石同。

干姜无所偏对。

有说者云∶药性,草木则速发而易歇,土石则迟发而难歇也。夫服药,草、石俱下于喉,其势厉盛衰,皆有先后。其始得效,皆是草木先盛耳,土石方引日月也。草木少时便歇,石势犹自未成。其疾者不解消息,便谓顿休,续后更服;或谓病痼药微,倍更增石;或更杂服众石;非一也。石之为性,其精华之气,则合五行,乃益五脏,其滓秽便同灰土也。夫病家气血虚少,不能宣通,杂石之性卒相和合,更相尘瘀,便成牢积。其病身不知是石不和,精华不发,不能致热消疾,便谓是冷盛牢剧,服之无已。不知石之为体,体冷性热,其精华气性不发,其冷如冰。而疾者,其石入腹即热,既不即热,服之弥多,是以患冷癖之人不敢寒食,而大服石,石数弥多,其冷癖尤剧,皆石性不发而积也。亦有杂饵诸石丸酒,单服异石,初不息,惟以大散为数而已。有此诸害,其证甚多。

《短剧方》云∶道弘道人制《解散对治方》,说草石相对之和,有的能发动为证。世人逐易,不逆思寻古今方说,至于动散,临急便就服之,既不救疾,便成委祸。大散由来是难将之药,夫以大散难将,而未经服者,乃前有慎耳。既心期得益,苟就服之;已服之人,便应研习救解之宜,异日动之,便得自救也。夫身有五石之药,而门内无解救之人,轻信对治新方,逐易服之,从非弃是,不当枉命误药邪?检《神农本草经》,说草石性味,无对治之和,无指的发动之说。按其对治之和,亦根据本草之说耳。且《大散方》说主患,注药物,不说其所主治,亦不说对和指的发动之性也。览皇甫士安撰《解散说》及将服消息节度,亦无对和的发之说也。复有廪丘家,将温法以救变败之色,亦无对和的动之说。若以药性相对为神者,栝蒌恶干姜,此是对之大害者。道弘说对治而不辨此,道弘之方焉可从乎?今不从也。当从皇甫节度,自更改栝蒌,便为良矣。患热则不服其药,惟患冷者服之耳,自可以除栝蒌;若虚劳脚弱者,以石斛十分代栝蒌;若风冷上气咳者,当以紫菀十分代栝蒌。二法极良。若杂患常疾者,止除栝蒌而已,慎勿加余物。

皇甫云∶然寒食药者,世莫知焉,或言华佗,或曰仲景。考之于实∶佗之精微,方类单省,而仲景经有侯氏黑散、紫石英方,皆数种相出入,节度略同;然则寒食草、石二方,出自仲景,非佗也。且佗之为治,或刳断肠胃,涤洗五脏,不纯任方也。仲景虽精,不及于佗。至于审方物之候,论草石之宜,亦妙绝众医。及寒食之疗者,御之至难,将之甚苦。近世尚书何晏,耽声好色,始服此药,心加开朗,体力转强,京师翕然,传以相授。历岁之困,皆不终朝而愈。众人喜于近利,未睹后患。晏死之后,服者弥繁,于时不辍,余亦豫焉。或暴发不常,夭害年命,是以族弟长互,舌缩入喉;东海王良夫,痈疮陷背;陇西辛长绪,脊肉烂溃;蜀郡赵公烈,中表六丧;悉寒食散之所为也。远者数十岁,近者五六岁;余虽视息,犹溺人之笑耳。而世人之患病者,由不能以斯为戒,失节之人,多来问余,乃喟然叹曰∶今之医官,精方不及华佗,审治莫如仲景,而竞服至难之药,以招甚苦之患,其夭死者焉可胜计哉?咸宁四年,平阳太守刘泰,亦沉斯病,使使问余救解之宜。先时有姜子者,以药困绝,余实生之,是以闻焉。然身自荷毒,虽才士不能书,辨者不能说也。苟思所不逮,暴至不旋踵,敢以教人乎?辞不获已,乃退而惟之,求诸《本草》,考以《素问》,寻故事之所更,参气物之相使,并列四方之本,注释其下,集而与之。匪曰我能也,盖三折臂者为医,非生而知之,试验亦其次也。

服寒食散,二两为剂,分作三帖。清旦温醇酒服一帖,移日一丈,复服一帖,移日二丈,复服一帖,如此三帖尽。须臾,以寒水洗手足,药气两行者,当小痹,便因脱衣,以冷水极浴,药势益行,周体凉了,心意开朗,所患即瘥。虽羸困着床,皆不终日而愈。人有强弱,有耐药;若人羸弱者,可先小食,乃服;若人强者,不须食也。有至三剂,药不行者,病人有宿癖者,不可便服也,当先服消石大丸下去,乃可服之。

服药之后,宜烦劳。若羸着床不能行者,扶起行之。常当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

若药未散者,不可浴,浴之则矜寒,使药噤不发,令人战掉,当更温酒饮食,起跳踊,舂磨出力,令温乃浴,解则止,勿过多也。又当数令食,无昼夜也。一日可六七食,若失食,饥亦令人寒,但食则温矣。

若老小不耐药者,可减二两,强者过二两。

少小气盛及产妇卧不起,头不去巾帽,浓衣对火者,服散之后,便去衣巾,将冷如法,勿疑也。虚人亦治,又与此药相宜。实人勿服也。药虽良,令人气力兼倍,然甚难将息,适大要在能善消息节度,专心候察,不可失意,当绝人事。唯病着床,虚所不能言,厌病者,精意能尽药意者,乃可服耳。小病不能自劳者,必废失节度,慎勿服也。

若伤寒者,大下后乃服之,便极饮冷水。若产妇中风寒,身体强痛,不得动摇者,便温服一剂,因以寒水浴即瘥。以浴后,身有痹处者,便以寒水洗,使周遍,初得小冷,当数食饮酒于意。后愦愦不了快者,当复冷水浴,以病甚者,水略不去体也。若药偏在一处,偏痛、偏冷、偏热、偏痹及眩烦腹满者,便以水逐洗,于水下即了了矣。如此昼夜洗,药力尽乃止。

凡服此药,不令人吐下也,病皆愈。若膈上大满欲吐者,便 食即安矣。服药之后,大盒饭变于常,故小青黑色,是药染耳,勿怪之也。若亦温温欲吐,当遂吐之,不令极也。明旦当更服。

若浴晚者,药势必不行,则不堪冷浴,不可强也,当如法更服之。凡洗太早,则药禁寒;太晚,则吐乱,不可失过也。寒则出力洗,吐则速冷食。若以饥为寒者,食自温。常当将冷,不可热炙之也。若温衣、温食、温卧,则吐逆颠覆矣,但冷冻饮料食、冷浴则瘥矣。

凡服药者,服食皆冷,唯酒冷热自从。或一月而解,或二十余日解,当饮酒,令体中醺醺不绝。当饮醇酒,勿饮薄白酒也,体内重,令人变乱。若不发者,要当先下,乃服之也。

寒食药得节度者,一月转解,或二十日解。堪温不堪寒,即以解之候也。

其失节度者,头痛欲裂,坐服药食温作癖,急宜下之。

或两目欲脱,坐犯热在肝,速下之,将冷自止。

或腰痛欲毙,坐衣浓体温,以冷洗浴,冷石熨也。

或眩冒欲蹶,坐衣裳犯热,宜淋头,冷洗之。

或腰疼欲折,坐久坐下温,宜常令床上冷水洗也。

或腹胀欲决,甚者断衣带,坐寝处久下热,又得温、失食、失洗、不起行,但冷食、冷洗、当风立。

或心痛如剌,坐当食而不食,当洗而不洗,寒热相结,气不通,结在心中,口噤不得息,当校口,但与热酒,任本性多少,其令酒气两得行,气自通。得噫,因以冷水浇淹手巾,着所苦处,温复易之,自解。解便速冷食,能多益善。于诸痛之内,心痛最急,救之若赴汤火,乃可济耳。

或有气断绝,不知人,时蹶,口不得开,病者不自知,当须傍人救之。要以热酒为性命之本。不得下者,当斫齿,以酒灌咽中。咽中塞逆,酒入腹还出者,但与勿止也。出复内之,如此或半日,酒下气苏,酒不下者,便杀人也。

或下利如寒中,坐行止食饮犯热所致,人多疑冷病。人又滞癖,皆犯热所为,慎勿疑也,速脱衣、冷食饮、冷洗也。

或百节酸疼,坐卧太浓,又入温被中,衣温不脱衣故也。卧下当极薄,单布不着棉也。当薄且垢故,勿着新衣,多着故也。虽冬寒,常当被头受风,以冷石熨,衣带不得系也。

若犯此酸闷者,但入冷水浴,勿忍病而畏浴也。

或矜战恶寒,如伤寒,或发热如疟,坐失食忍饥,洗冷不行。又坐食臭故也。急冷洗起行。

或恶食如臭物,坐温食作癖也,当急下之。若不下,万救终不瘥也。

或咽中痛,鼻塞,清涕出,坐温衣近火故也。但脱衣,冷水洗,当风,以冷石熨咽颡五六遍自瘥。

或胸胁气逆,干呕,坐饥而不食,药气熏膈故也。但冷食、冷冻饮料、冷洗即瘥。

或食下便出,不得安坐,有癖,但下之。

或淋不得小便,为入坐温处及骑马鞍,热入膀胱也。冷食,以冷水洗小腹,以冷石熨,一日即止。

或大行难,腹中牢固如蛇盘,坐犯温,入积腹中,干粪不去故也。消酥若膏,便寒服一二升,浸润则下;不下,更服即瘥。

或寒栗头掉,不自支任,坐食少,药气行于肌肤,五脏失守,百脉摇动,与正气争竞故也。努力强饮热酒,以和其脉;强冷食、冷冻饮料,以定其脏;强起行,以调其关节。酒行食充,关节以调,则洗了矣。云了者,是瑟然病除,神明了然之状也。

或关节强直,不可屈伸,坐久停息,不自烦劳,药气停止,络结不散越,沉滞于血中故也。任力自温,便冷洗即瘥。云任力自温者,令行动出力,从劳则发温也,非浓衣近火之温也。

或小便稠数,坐热食及啖诸含热物饼黍之属故也。以冷水洗少腹,服栀子汤即瘥。

或失气不可禁止者,坐犯温不时洗故也。冷洗自寒即止。

或遗粪不自觉,坐久坐下温,热气上入胃,大肠不禁故也。冷洗即瘥。

或目痛如剌,坐热,热气冲肝,上奔两眼故也。勤冷食,清旦温小便洗,不过三日即瘥。

或耳鸣如风声,汁出,坐自劳出力过矣,房室不节,气迸奔耳故也。勤好饮食,稍稍行步,数食节情即止。

或口伤舌强烂燥,不得食,坐食少,谷气不足,药在胃脘中故也。急作栀子豉汤。

或手足偏痛,诸节解、身体发痈疮硬结,坐寝处久不自移徙,暴热偏并,聚在一处,或硬结核痛,甚者,发如痈,觉便以冷水洗、冷石熨;微者,食顷散也;剧者,数日水不绝乃瘥。洗之无限,要瘥为期。若乃不瘥,即取磨刀石,火烧令热赤,以石投苦酒中,石入苦酒皆破裂,因捣以汁,和涂痈上,三即瘥。取粪中大蛴螬,捣令熟,以涂痈上,亦不过三再即瘥,尤良。

或饮酒不解,食不复下,乍寒乍热,不洗便热,洗复寒,甚者数十日,轻者数日,昼夜不得寐,愁忧恚怒,自惊跳悸恐,恍惚忘误者,坐犯温积久,寝处失节,食热作癖内实,使热与药并行,寒热交争。虽以法救之,终不可解也。吾尝如此,对食垂涕,援刀欲自刺,未及得施,赖家亲见迫夺,故事不行。退而自惟,乃强食冷、饮水,遂止。祸不成,若丝发矣。凡有寒食散药者,虽素聪明,发皆顽 ,告舍难喻也。以此死者,不可胜计。急饮三黄汤下之。当吾之困也,举家知亲,皆以见分别,赖亡兄士元披方,得三黄汤方,合使吾服,大下即瘥。自此常以救急也。

或脱衣便寒,着衣便热,坐脱着之间无适,故小寒自可着,小温便脱,即洗之即慧矣。

慎勿忍,使病发也。洗可得了然瘥,忍之则病成矣。

或齿肿唇烂,齿牙摇痛,颊车噤,坐犯热不时救故也。当风张口,使冷气入咽,漱寒水即瘥。

或周体患肿,不能自转徙,坐久停息,久不饮酒,药气沉在皮肤之内,血脉不通故也。

饮酒冷洗,自劳行即瘥。极不能行,使人扶曳行之。带宁违意,勿听从之,使支节柔调乃止,勿令过差。过则使极,更为失度。热者复洗也。

或患冷,食不可下,坐久冷食,口中不知味故也。可作白酒麋,益着酥,热食一两顿。

闷者,冷冻饮料还冷食。

或阴囊臭烂,坐席浓下热故也。坐冷水中即瘥。

或脚趾间生疮,坐着履温故也。脱履着屐,以冷水洗足即愈。

或两腋下烂作疮,坐臂胁相亲也。以悬手离胁,冷熨之即瘥。

或嗜寐不能自觉,久坐热闷故也。急起洗浴饮冷,自精了。或有癖也,当候所宜下之。

或夜不得眠,坐食少,热在内故也。当服栀子汤,数进冷食。

或咳逆,咽中伤,清血出,坐卧温故也;或食温故也。饮冷水,冷熨咽外也。

或得伤寒,或得温疟,坐犯热所为也。凡常服寒食散,虽以久解而更病者,要先以寒食救之,终不中冷也。若得伤寒及温疟者,卒可以常药治之,无咎也。但不当饮热药耳。伤寒药皆除热,疟药皆除癖,不与寒食相妨,故可服也。

或药发辄屏卧,不以语人,坐热气盛,食少,谷不充,邪干正性故也。饮热酒、饮食、自劳便佳。

或寒热累月,张口大呼,眼视高,精候不与人相当,日用水百余石浇,不解者,坐不能自劳,又饮冷酒,复食温食。譬如 人,心下更寒,以冷救之愈剧者,气结成冰,得热熨饮,则冰销气通, 人乃解。令药热聚心,乃更寒战,亦如 人之类也。速与热酒,寒解气通,酒气两行于四肢,周体悉温,然后以冷水三斗洗之,尽然了了矣。

河东裴季彦,服药失度,而处三公之尊,人不敢强所欲,已错之后,其不能自知,左右人不解救之之法,但饮冷水,以水洗之,用水数百石,寒遂甚,命绝于水中,良可痛也。夫以十石焦炭,二百石水沃之,则炭灭矣。药热虽甚,未如十石之火也。沃之不已,寒足杀人,何怨于药乎?不可不晓此意。世人失救者,例多如此。欲服此药者,不唯己自知也,家人皆宜习之,使熟解其法,乃可用相救也。吾每一发,气绝不知人,虽复自知有方,力不复施也。如此之弊,岁有八九,幸家人大小以法救之,犹时有小违错,况都不知者哉!

或大便稠数,坐久失节度,将死候也,如此难治矣。为可与汤下之,倘十得一生耳。不与汤必死,莫畏不与也。下已致死,令不恨也。

或人困已,而脉不绝,坐药气盛行于百脉,人之真气已尽,唯有药气尚自独行,故不绝。非生气也。

或死之后,体故温如人肌,腹中雷鸣,颜色不变,一两日乃似死人耳。或灸之寻死,或不死,坐药气有轻重,故有死生。虽灸之得生,生非已疾之法,终当作祸,宜慎之,大有此故也。

或服药心中乱,坐服温药与疾争结故也。法当大吐下,若不吐下当死。若吐不绝,冷饮自了然瘥。

或偏臂脚急痛,坐久藉持卧温,不自转移,热气入肌附骨故也。勤以布冷水淹 之,温复易之。

或肌皮坚如木石枯,不可得屈伸,坐食热卧温作癖,久不下,五脏隔闭,血脉不周通故也。但下之,冷食、饮酒、自劳行即瘥。

或四肢面目皆浮肿,坐食饮温,又不自劳,药与正气停并故也。饮热酒、冷食、自劳、冷洗之则瘥。

或瞑无所见,坐饮食居处温故也。脱衣自洗,但冷冻饮料食,须臾自明了。或鼻中作鸡子臭,坐着衣温故也。脱衣冷洗即瘥。

或身皮楚痛,转移不在一处,如风,坐犯热所为,非得风也。冷洗熨之即瘥。

或脚疼欲折,由久坐下温,宜坐单床上,以冷水洗即愈。

或苦头眩目疼,不用食,由食及犯热,心膈有 故也,可下之。

或臂脚偏急,苦痛者,由久坐卧席温下热,不自移转,气入肺胃脾骨故也。勤以手巾淹冷水迫之,温则易之,如此不过两日即瘥。

凡治寒食药者,虽治得瘥,师终不可以治为恩,非得治人后忘得效也。昔如文挚治齐王病,先使王怒,而后病已。文挚以是虽愈王病,而终为王所杀。今救寒食者,要当逆常理,反正性,或犯怒之,自非达者,得瘥之后,心念犯怒之怨,不必得治之恩,犹齐王杀文挚也,后与太子不能救,况于凡人哉!然死生大事也,如知可生而不救之,非仁者也。唯仁者心不已,必冒犯怒而治之,为亲戚之故,不但其人而已。

凡此诸救,皆吾所亲更也。试之不借问于他人也。要当违人理,反常性。重衣更寒,一反也;饥则生臭,二反也;极则自劳,三反也;温则滞利,四反也;饮食欲寒,五反也;痈疮水洗,六反也。

当洗勿失时,一急也;当食勿忍饥,二急也;酒必淳清令温,三急也;衣温便脱,四急也;食必极冷,五急也;卧必衣薄,六急也;食不厌多,七急也。

冬寒欲火,一不可也;饮食欲热,二不可也;常疹自疑,三不可也;畏避风凉,四不可也;极不能行,五不可也;饮食畏多,六不可也,居贫浓席,七不可也;所欲从意,八不可也。

务违常理,一无疑也;委心弃本,二无疑也;寝处必寒,三无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