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萍(全本)

学术观点

一、求本审因,详察细辨

辨证是治疗的前提,治疗以辨证为基础,辨证必须通过四诊审察病因,研究疾病内部的本质。本就是阴阳所概括的生命活动的基本规律,具体的说,就是阴阳、寒热、虚实、表里所反映的错综复杂的病理过程。要正确的求本审因,区分阴阳、虚实,就必须注重四诊,结合现代医学,抓住疾病的主证,探求病因,从而在许多症状的体征、旧病与新患,或几种同时存在的错综复杂的情况下,针对主证,找出疾病发生的本质,存真去伪,辨别虚实,分清邪正主次,把握虚实先后,才能辨证精确,治疗击中要害,有的放矢,起到事半功倍之功。

(一)辨病因,四诊俱重。

四诊各有特点,缺一不可。四诊的应用,要善于抓住重点,有时重问诊,有时重切脉按诊,须根据疾病的不同而因人、因时、因地有所侧重。

疾病变化多端,各有其本,孙思邈说:“病有内同外异,亦有内异外同。”内就是本质,就是疾病内部规律性;外是现象,就是疾病所表现出来的脉色证候。如果治病不针对本质,只着眼于表面现象,必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不能根治。

诊治疾病,探求病因,问诊十分重要,从个人生长发育史到女性经带胎产,从家庭、生活到工作、职业,从学习、爱好到喜怒哀乐,凡是疾病的诊断有帮助的,一概详细问。例如,对不孕症的辨治,就须问清生长发育、经带胎孕、手术流产史,又要问清家庭、环境、工作和夫妇生活情况,以了解有无先天不足、后天重病损伤、郁怒忧愁,尤其是妇女每多隐曲疑虑,长期抑郁,更易引起肝郁脾虚及心理障碍。所以,问诊可以为辨证提供足够而可靠的依据。

切脉按诊又非常重要,例如结婚妇女,月经后期,虽有经临之象,但脉象弦滑数者,须注意胎孕之可能,用药切勿以活血攻下,以免有堕胎之虞。

(二)辨病机,存真去伪。

辨病机是治疗的前提,只有辨证清晰准确,才可言立法选药精当。先生以八纲辨证为主,结合脏腑、三焦、奇经八脉等,把阴阳、表里、寒热、脏腑、病因等情况搞清楚,先生在辨证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常告诫学生:“辨证是治疗的基础,其关键是要抓住主要症候,要辨清局部与整体的关系,辨明阴阳盛衰,要辨清正与邪的虚实,又要辨明标本轻重缓急”。

1.注意局部与整体的关系。

人是统一的有机体,脏脏相关,相生相克,相侮相乘,经络相连,气血相通。有病就有证,而证是病的外部表现,正邪斗争的产物,我们研究致病因素,就应该研究适应致病因素的人,才能认识病与证的整体情况。先生认为,中医诊治疾病,应重视整体观念,局部病症可以影响整体,整体病变也可以影响局部。因此临证时要全面考虑局部和整体的关系,不能注重一方或忽视另一方。

如月经失调的辨证,仍遵循中医基础理论,以病机辨证为主,临床上常见有虚寒、血热、虚热、气虚、血虚、肾虚、气郁、血瘀、痰湿等几种类型,各型全身症状和舌脉等见证,可因其他疾病的存在和影响而有显著差异,并且可影响或掩盖月经辨证的虚实寒热准确性。所以说,各型月经特征,虽有特点,也不是非常绝对的。因此,对月经失调必须从整体来看,全面辨证,才能抓住其要害所在,如果只凭一、二见证就作出诊断,易致误差。如妇科古籍中,虽素有“先期为血热,后期为虚寒”之说,但并非一概如此。象虚热,应是先期,然临床上后期并不少见,故张景岳曾指出:“所谓经早者,当以每月大概论;所谓血热者,当以通身脏象论。勿以素有不调而偶见先期者为早,勿以脉证无火而单以经早者为热。”况且,疾病的分类是一个粗糙的归纳,临床上症候错综复杂,可以几个类型、几种疾病同时并见,或先后出现,互相影响,或转变类型。所以,辨证求因,必须随时观察,注意全身情况,全面而细致地辨证,才能掌握病变的实质。

2.注意正气与邪气的关系。

疾病之所以发生,正气不足是根本原因,疾病发展转归,正气的盛衰起决定作用。所以内经说:“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但我们不否认邪气亢盛强大在致病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分清邪正主次,能更好地辨清疾病虚实,须知在疾病发展进程中,邪正是可以相互转化、制约的,要找出邪正矛盾的主要方面,须仔细询问、认真检查,如果不抓住主要的矛盾方面:病后期,正虚为主要矛盾方面,但不是绝对的,如年龄、体质对疾病的影响等,故诊病必须细辨。如果只重病邪而不顾正气,施以妄攻,往往正气被伤而难复;如果邪实而妄补,则致留邪而伤正;七情致病,则贵调气、宽胸怀、疏血气,令期调达,切不可妄补。因此,医者治病,必审察正邪关系。

3.注重疾病的标本缓急。

病因为本,症状为标;正气为本,邪气为标。明确标本轻重缓急是选择治疗法则的基础,不明标本不足以求因,不明标本,不足以审证,不明标本,不足以论治。一般来说,外感多实,然实中有虚;内伤多虚,然虚中有实。实有六淫、疫疬、气滞痰湿、食积等,虚有阴阳气血之别,临床所见往往错综复杂,标本难明,要正确辨明标本轻重缓急,只有详细审察患者每一个症状,了解一个可能的致病因素,找出病因。

(三)师古不泥古,中西结合。

王师以治妇科病而盛名于外,他对傅青主女科的学术思想颇有研究,探求病因病机务求其本,治疗以扶正祛邪为主。但他不拘泥一家之见,熟读《金匮》、《伤寒》、对自已祖先的流派有继承和发扬,分析问题,思路开阔,处理能力全面、正确,在临床中不抱门户之见,师古不泥古,积极吸取现代医学理论,做到“西为中用,古为今用。”

几年来中西医结合工作的大量开展和研究成果,给中医的辨证施治增添了新的治疗法则,通过西医的检查,化验、诊断,使中医更深刻地了解了疾病的本质。先生积极应用新医学、新理论,在求因时病证结合,中西合参,彻底弄清疾病的基本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故在他的脉案中能常常体现辨病辨证相结合的学术思想。例如,炎症性疾病可辨为湿热、湿毒、瘀血,治疗以清热解毒化湿为主;基础体温单相可辨为阳气功能不足,治疗以温阳为主;子宫发育落后,当是肾虚为主要矛盾,治以益肾着手。

二、祛邪扶正 法在调中

人体脏腑、经络的生理活动正常,气血阴阳协调平衡,达到“阴平阳秘”,则健康无病,如若人体在某种致病因素的作用下,脏腑、经络等生理活动异常,气血阴阳平衡失调则发生疾病。“调”法之意,就是平衡协调,它贯穿在整个治疗过程中,有谓“不足者补之益之,有余者祛之平之”。“调”就是调节人生之气化,阳气之功能,提高机体护卫、祛邪、生化之功能;调节人生之阴液、精血不足及分布异常;调节脏腑相生相克及亢盛虚衰。总之是调节人生之阴阳,使正气旺盛,邪气衰除。扶正与祛邪是调法两个基本方面,扶正也是祛邪的一部分,扶助正气,提高机体免疫力,能够防御外邪或能祛邪外出;祛邪也是扶正的一部分。以使正气免受邪气凌损,邪去正安,则有利于正气的保存和恢复。故扶正与祛邪,相辅相成,相互为用,互为统一,共为统一目的。调节扶正与祛邪是治疗的关键,也就是平衡阴阳、虚实。

(一)妇科调治,首重肝肾。

肾为先天之本,主藏精气。是人体的根本,它对“天癸”的盛衰和冲任二脉的盈亏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素问?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调,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说明肾在生长生殖中的作用,肝为藏血之脏,性喜条达与情志密切,而妇女以血为用,经带胎产无不与血的盛衰畅滞有密切的关系,血虚则任脉虚,太冲脉衰少,血海空虚,来源不足,月经停止;血少则肝血不足,肾精失去资养,不能摄精成孕或任养胞胎,或不能化为孕汁。故肝藏血与肾藏精密切相关,精血相生,乙癸同源而司下焦,故又为冲任之本,两者在月事形成调节中起重要作用。肝肾协调则经候正常,胎孕乃成,泌乳正常。

女科治疗,首重肝肾。《妇科经论?卷一》引方约之:“……故古人治妇人病,多用香附、砂仁、木香、青皮、枳壳者,行气故也。凡妇人病,多是气血郁结,故治开郁行气为主,郁开气行,而月候自调,诸病自瘥矣。”晋·葛洪说:“凡治妇人诸病,兼治忧恚,令宽其思虑,则病无不愈。”说明疏肝理血在妇科治疗中的重要性。

滋补肝肾是治疗妇产科疾病的重要法则,在养血活血或疏肝理气调理月经时,补益肝肾是非常必要的,可加入川续断、杜仲、桑寄生、菟丝子等,同时必须认识到阴精、经血的生成与运行需赖阳气的气化与推动,如果阳气不足而衰虚,则温煦之力薄弱,运血之力不足,生化精血减少,造成阳不胜阴、气血寒凝之证,在临床可既见到血少肾亏虚证,又有因虚致实的血瘀、寒凝湿阻实证。故诊治时根据阳气与精血的生理病理关系,适量应用温阳行气之品发以调整阴阳平衡,如仙灵脾、仙茅、巴戟天、葫芦巴、肉桂、鹿角等,以期推动气血生化运行,达到温润添精、益补肝肾之功,使肾气盛、天癸至、任通冲盛。

(二)平衡阴阳,巧理母子。

阴阳失调是疾病发生发展的内在根据,而六淫、七情、饮食、劳倦等各种致病因素作用于人体,必须通过机体内部的阴阳失调才能形成疾病,故“调节、平衡”阴阳是治疗疾病的总纲,而平衡阴阳,须分辨五脏阴阳盛衰。

五脏各有阴阳,相互制约,不仅本脏阴阳互相制约,而且脏与脏、脏与腑之间也相生相克,互根制约。《难经》指出,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虚则补其母,实则泻其子。在临床上更不仅如此,子也能令母虚,而母也能令子实,所以治疗时要充分应用五行生克乘侮的生理病理关系,母子同治,补泻兼施。例如肝,其为多气多血之脏,在女子有先天之称,易气郁、血滞,易阳亢阴亏,可累及胆、脾胃和肺等,可引起头晕、胁痛、腹胀痛、月经不调和不能消谷、黄疸等,病证繁多,皆因失调所致。肝阳上亢的高血压病,表现为头晕、面红、烦燥、郁怒等,治疗时一养其肝阴以制肝阳,二滋其肾水以克木火,三补其心血以柔肝。肾为肝木之母,壮母以泻子,心为肝木之子,壮子以益母。处方可以天麻、钩藤、石决明、白蒺藜平肝阳(祛邪);以白芍、当归、生地、麦冬养心血、益肝阴而制其肝阳,以生地、山萸肉、旱莲草、潼蒺藜滋水涵木(扶正),有时又用龙骨、磁石以重镇潜阳,引火归源。

(三)气血同治,善调肝脾。

人之一身,无非气血,气之煦之,血之濡之,两者之间,犹如阴阳相随,相互依存。生理上,互生互长,以流畅充沛为贵;病理上,相互影响,互为因果,气病及血,血病伤气。故治疗时调血必理气,气血宜同治。

肝属木、主风,体阴用阳,以血为体,以气为用,滋生于水,涵养于木,乃藏血之脏,性善条达,与情志密切,故气血之病与肝有直接关系;脾主运化水谷精微,才能化生气血,但需肝的正常疏泄,脾胃方能升清降浊;血之运行,需脾的固摄,肝的调畅,又需气的推动。如此可知,肝脾在气的生成运动中是十分重要的。如果肝气不舒,脾虚不运,则可致气虚血亏、气滞血瘀、气不摄血等。

治疗气血之病,从肝脾着手,以疏调、和养为主,用药宜轻平,行气滞注重疏肝,养气血不忘健脾,活血化瘀不离行气。病在血者,当以治血为主,并佐以补气、理气、行气之品;病在气者,当以治气为主,并佐以养血、活血、止血之药。治气滞肝郁,以局方逍遥散为主方,既宜肝体虚、气不舒,又适脾气弱之症,火旺者加丹栀,兼血虚者加熟地;气血两亏,八珍汤为主,益气健脾又养血,或圣愈汤、当归补血汤补气以生血;气滞血瘀者,以金铃子散或失笑散合桃仁四物汤等行气活血;出血不止虚亏者,归脾汤加止血之品,补气以固脱,补气以生血,以无形之气生有形之血。

(四)注重脾胃生化。

五脏各有气血,均化生于水谷精微,脾胃居脘腹中焦,受纳水谷,运化精微,送达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如若脾胃病变,气血生化乏源,不能灌溉五脏六腑,则更致脏腑阴阳失衡,加重疾病。故《内经》曰:“有胃气者生,无胃气者死。”凡病之发生转归莫不与脾胃有关,故察病者,必察脾胃强弱,治病者,必先顾脾胃盛衰。李东垣在《脾胃论》中着重提出:“胃虚则脏腑经络皆无以受气而俱病。”并指出治疗上善治脾胃者即可以调治五脏。

临诊治疗,不管外感病或是内伤杂病,都应十分重视脾胃生化功能,处方用药处处要注意健脾和胃和慎用碍脾妨胃之品。健脾和胃能使后天资生有源,中气斡旋得复,顽疾始有转机;对脾胃虚弱的患者,药量宜轻,宁可再剂,不可重剂,重则欲速而不达,反致虚弱更甚,切忽不审察胃气而大补、妄攻,谨慎应用熟地、麦冬等滋腻之物,如欲应用应加入白术、陈皮、木香、半夏等健脾行气;也可加入砂仁、蔻仁、川朴等醒脾之品,或者先以枳实、鸡内金、焦楂曲等荡涤中焦积滞,使脾之气散,胃之气和降,枢机运行自如。

(五)因人施治。

病和症都离不开机体而出现,从某种意义来说,病和症都是以人体体质为基础并以其为机转的。临诊应十分重视患者的体质,它是决定治疗法则的重要依据,是攻是补抑或攻补兼施,要看患者的体质--正气的虚弱。徐灵胎在《医学源流》中认为:“天下有同此病,而治此则效,治彼则不效,且不唯无效,而反有大害者,何也?则以病同而人异也。夫七情六淫之感不殊而受感之人各殊,或身体有强弱,质性有阴阳,生长有南北,性情有刚柔,筋骨有坚脆,肢体有劳逸,年龄有老少,奉养有膏梁藜藿之殊。心境有忧劳和乐之别,更天时有寒暖之不同,受病有深浅之各异,一概施治则病情虽中,而于人体质迥乎相反,则利害亦相反矣。”故治疗必须审其有余不足,补虚泻实,应根据人体体质类型而异。

同一疾病由于不同年龄治疗也有区别,《河间六书》说:“童幼天癸未行,皆属少阴;天癸既行,皆从厥阴论之,天癸已绝,乃属太阴经也。”说明不同年龄有不同的病机,治法就应改变。例如,女子在青少年时,肾气初盛,发育未完全成熟,如因病伤及肾气或先天不足,都可影响冲任通盛,引起月经失调,治疗应以补肾为主;中青年妇女肝气易郁滞,再因胎产经乳数伤于血,使肝失所养,故治以养肝疏肝为主;老年人经断前后,肾气衰,气血虚,必须赖后天水谷精气滋养,故治疗以健脾养血同时,必须辅以补肾精之品方能获效。

(六)攻补兼施,掌握时机。

“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如果机体一旦发生病变正气必然虚损;相反,如果正气充足则不会致病,或即使已病,只要使正气强盛恢复,疾病亦可即瘥。许多疾病若仅着眼于某些致病因素(邪气)而不注意忽视改善人体体质(正气),是往往难以获得根本性治疗的,也就是说,只重攻邪而忽视扶正,疾病常常可能难以速愈。攻邪必伤正,扶正必留邪。临床治疗十分注意人体正气,攻补兼施,图祛邪而不伤正,扶正而不留邪。例如除湿最易伤津耗液,故应注意养阴保津,同时兼施温阳健脾;再如火热之证,实热之火易伤阴,而虚热之火阴本伤,故治当清火泻热配以养阴。

中医治病贵在调,有余者损之,不足者益之,精明者补泻结合,必须随机应变。有时君以攻臣以补,有时重扶正而辅以泻。

临床每诊一例患者,必须详细分析病因、病机、病程,何时用何法,何时用何药,灵活掌握,攻补贵在时机。这方面在女科调经治疗中最为突出。

月经不调气滞者,经前数天或十余天即有乳胀、胸闷等症状出现,若迟至临经方给药,只能使病情缓解于当时,下次经前诸证如故。因此,对气滞者应在经前,即在症状刚出现或将出现时用药,使肝气条达,气血流畅,临经时症状减缓,在下次经前再给药,如此数次,治愈可以指日。又如因虚而致月经后期或量少,应予补益,使之逐步恢复,若急于求成,遽投三棱、莪术、山甲、虻虫等通经药,可见于一时,但因气血耗损,在下次经行时会出现量更少、更推后的现象。再如行经方第一、二天时,出现月经过多,不宜大量或过早地使用阿胶等强力止血药,因过早大量给药,可使月经突然停止,形成郁血,导致痛经或失调。病程较长的月经过多,在经前早调经,方可获效,但在月经即将来潮时,不宜使用固涩止血药,以免阻碍气血的正常运行。血瘀者应在经行早期或经前一、二天给予活血调气药,见经行不畅、腹痛甚、多瘀块时,加重化瘀通经药,但注意过早用药易致经量过多。

患有其他疾病,适值经行,用药时宜寒凉、固涩药减量、少用,破血、利尿、泻下药暂缓、减少应用,辛温表散如麻黄、白芷等也宜少用,以防耗血动血。经前、产后、老年人脾胃运化虚弱者勿大补,以免阻碍气血运行;经后毋攻下,防止耗气血后再伤正气;临经、产后用药宜偏温,也可以活血。

证治经验

一、不孕症

不孕症脉证错综复杂,虚实夹杂,又受月经周期的影响,故辨证治疗灵活多变。不孕证的主要原因大都是肝肾不足,而气滞、血瘀、痰湿等为标,治疗时调补肝肾为主,但宜先调经治标,临床上辨证与辨病相结合,参合月经周期的生理变化,灵活掌握攻补调经时机,合理处方用药。

1.治疗不孕,先行调经。

男子以精为主,女子以血为主,精足血盛,阴阳交畅,胚胎易结。虽然生殖的根本是以肾气、天癸、精血为基础,但月经正常与否,既能反映冲任精血的盛衰,又能影响冲任精血,故调经在不孕症治疗中十分重要。所以治不孕症,第一阶段采取先治病调经的原则,使肝郁、气滞、痰湿等证显著改善,气血调和,五脏安和,经脉通畅,冲任充盛,经事准时自下,第二阶段的治疗即可顺利进行。

肝气不舒、气血失和是月经失调而不孕的重要因素,不孕症患者婚久不孕,求子心切,情志不舒,肝气郁结,加上社会、家庭等因素,容易出现月经失调、痛经、经前乳胀、经前头痛、临经泄泻诸证,常以解郁利气的宜郁通经汤加减治疗,以当归、白芍、柴胡、郁金、香附等为主,同时对患者耐心疏导,多方解释,缓和患者迫切得子的紧张心理,使肝气得舒,肝血得养,经调而助孕。

以气血亏虚为主的患者,用毓麟珠加减治疗,此方补血健脾,使后天生化有源,冲任满盈,胞宫及生殖机能不断发育成熟、完善,月事按时下。另外如有生殖道炎症时,辨病辨证结合,治以活血化瘀,清热除湿与调摄冲任同用。

2.补肾治本,温润添精。

不孕症妇女经过疏肝健脾,调理气血,清热除湿等治疗,气血充盈流畅,月经按期而至,此时标证已去,肾虚诸证如腰酸耳鸣、阴道干燥、性欲低下等症相应突出,治疗遂转入第二阶段--调补肝肾。

《内经》云:“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可见无子的根本在于肾气不足。肝肾同源,精血相生,肝气舒,肾精方泄。水不涵木,木燥烁精,更难成孕。不孕症病程长,病情交叉夹杂,阴阳两虚。治疗转为调补肝肾,温润添精。采用《傅青主女科》定经汤意,舒肝肾之气,补肝肾之精,以熟地、菟丝子益精,当归、白芍养血,柴胡舒肝,再加仙灵脾、巴戟天温肾阳,山萸肉、丹皮泻火滋阴,广木香健脾顺气,此方阴阳并补而温润添精。同时注意月经周期的阴阳消长,采用分段治疗方法周期性灵活用药,能符合人体生理状态的阴阳平衡。月经前半期如增殖期,治疗以滋补肝肾之精,益气养血为主;月经后半期为分泌期,治疗重在温肾阳而补精血;月经期用药以行气理血为主。诸法按月事周而复始,灵活加减。

二、闭经

闭经的成因与肾气、天癸、冲任的盛衰及胞宫的营养发育情况直接相关,并与脏腑功能的失调有密切联系,所以临床上也多见肝肾不足、气血虚亏及气滞血瘀的类型。

生殖系统的生长发育,需赖先天肾的作用,又靠后天脾胃的补养,如果先天不足、早产或后天失调、营养不良及疾病侵袭,则肾精减少,影响机体发育,导致天癸生成不足,从而延迟月经周期。临证时详细询问,了解有关先天不足,后天重病、大病的损伤,从而判断“天癸”的盈缺、肾气的虚实,掌握闭经的真正原因。另外还须了解患者工作学习生活情况,闭经患者中以青春期少女较多,尤其以高中阶段的学生为常见,究其原因,大都学习普遍紧张,导致心理压力过大,或工作繁忙,加上家庭社会因素等造成情绪不舒,除主诉闭经外,有胸闷、胁胀、多思忧愁、注意力不集中,寐少等。《万氏女科》说:“忧愁思虑,恼怒怨恨,气郁血滞而不行。”因此,在辨证上则以气滞肝郁为主。

在治疗方面,强调通经活血理论,泻实补虚贵时机。虚者,气血肝肾不足;实者,气滞血瘀与痰湿。故养血活血是主法,行气舒肝常左右行使,常用丹参、香附、桃仁、红花、当归、熟地、白芍、川芎等,其变化在于虚者重以补,实者主以攻。

气血不足闭经,先以“圣愈汤”补益气血,同时注重益气健脾,待气血渐复后,再逐步加用活血通经之品;气滞血瘀者,以逍遥合桃红四物加减;肝肾不足者,补益肝肾,同时注意阳气生化推动。

另外,运用温阳行气之品治疗闭经,以调整人体脏腑机能,阴阳平衡。循“脾得阳助健运旺,经血有源冲任盈;肾得阳助精气足,天癸至盛月经调;血得阳助运行畅,血海满盈经自通;寒湿痰浊用温阳,益火之源消阴翳。”处方用药常用仙灵脾、仙茅、巴戟天、葫芦巴及肉桂、鹿角等。

妇女以阴血为主,以肾为本,初诊病不宜过用峻猛破气破血、砍伐正气之品,以免虚不耐攻或经行过度,或即使月经被迫来潮,下次闭经又难免。要获得治疗闭经良效,必须正确辨证,治疗时掌握攻补时机,使阴阳平衡,气血调畅。

三、经期诸证

经期诸证是指月经前后出现的各种证候,是除了痛经、腰酸等妇科情况以外的全身各种症状。在历代文献中,本证记载不多,现在研究的也颇少。根据临床体会及文献所见,对经期诸证进行了归纳探讨。

1.对经期诸证作了详细的证候归类。

经期诸证包括了全身各系统的病变,表现为临床各科的多种症状,较为复杂。总结收集了50余个,按系统归纳整理成如下六类:

(1)精神神经系证候:经前头痛、经行眩晕、经行不寐、昏厥、烦燥易怒、癫狂、痫证、抽搐、震颤、胁痛、精神异常、明显疲乏等。

(2)消化系证候:经行泄泻、呕吐、腹胀、善食、口疮(口糜、口疳)等。

(3)出血性证候:经行吐血(错经、逆经、倒经)目衄、耳衄、乳衄、脐内出血、便血(差经)、指(趾)甲下出血、紫癜等。

(4)泌尿生殖系统证候:经前乳胀、经行浮肿、吊阴痛、环腰痛、下腹重痛、泄水、小便痛、尿频、尿感、性欲亢进、外阴搔痒、外阴溃疡、阴吹等。

(5)外感呼吸系证候:经行发热(触经伤寒、触经感冒)、热入血室、感冒(血伤风)、喘息、咳嗽(血痰)、声哑、鼻溢、身痛等。

(6)皮肤证候:经行瘾疹(风疹块)、面部痤疮(粉刺)、手足起泡、皮肤疮疹(血风疮)、全身皮肤及粘膜红斑大疮。

另外,还有经期吐蛔、目暗、四肢麻木、口渴、腿痛等。

2.主张经期诸证归属于中医妇科月经病。

经期诸证按现代医学理论,似可全部归属于“经前期紧张综合征”,但王师认为两者不能划等号。本证有出现经行时,也有出现于月经方净的经后者,加之证候繁多,范围较广,故不能由现代医学某一疾病所包括。例如经行腹泻患者,经方净的经后者,加之证候繁多,范围较广故不能由现代医学某一疾病所包括。例如经行腹泻患者,或原有慢性肠炎史,平时较少发作,每值经行或经前,肝强脾弱,旧病易发,当不可把慢性肠炎排除,认为只是肠道的水份潴留。又如经行感冒,在四季不分的云贵地区发病率很高,其他地区就相对少见,这种明显的区域差异,也不能单纯地解释为呼吸道粘膜的水肿,这类情况并不非少见,因此说明经期诸证牵涉面较大,可以包括经前期紧张综合征,但两者不相等同。

本证各证候可以单纯出现,也可以成群出现,因人而异,不尽相同。例如经行吐血、经行发热、经行吐泻等大都单独出现;而经前乳胀或经前头痛常与烦躁易怒同时出现。更有经前头痛、经前乳胀和经行泄泻呈交叉型出现的。证候虽各异,病机也不同,然与经期都密切相关,是机体各系统发生紊乱而产生的综合病态。应将“经期诸候”归属于中医妇科月经病中,作为一个独立病种,按病机分类型,进行辨证施治。

3.经期诸证病机主要是阴阳乖戾和冲任失调。

经期诸证包括多种证候,故病因病机较为复杂。但主要由于经前后的阴阳乖戾和冲任失调,表现为肝脾诸脏功能失常,尤以肝为主。临床辨证时,肝病有肝郁气滞、肝旺脾虚、肝阳上亢、肝胃实热、肝肾阴虚;脾虚可致湿盛,包括湿热,痰湿和寒湿,也可引起心脾不足、气血两虚;肾虚主要为肾阴虚或肝肾阴虚,其次是肾阳虚。此外,因气滞致血瘀,因虚损致营卫失和,临床上都不少见,经期若存在各种失调和失常的因素,情绪波动或心理变化都易诱发本证。

4.经期诸证的治疗以和法为主。

经期诸证的症状虽各异,但病机主要是冲任失调、肝脾肾病变,故治则首先是调冲任、理气血、以和法为主,然后按临床表现,分别辨证施治。如肝郁气滞,治则为疏肝理气,和血调经。治疗时一要抓住特点,谨守病机,二要辨证以诸证表现为重点,又须结合月经情况,标本兼顾。同时,因本证发病时间有特殊性,用药时机必须灵活掌握。如经前症状同时或即将出现前即开始用药,至经行症状缓解时方停药,连续数个疗程,可获良效。另外,经期前后易情绪波动和出现心理变化,应避免不良刺激和进行心理治疗是十分重要的。

四、滑治(习惯性流产)

堕胎或小产连续发生三次以上者,称为“滑胎”,现代医学称“习惯性流产”。其临床特点是屡孕屡堕,每次流产往往发生于同一妊娠月“应期而堕”。其流产过程与一般流产相同。

滑胎的病因病机主要是胎元不固,导致胎元不固的原因有虚有实。虚者多因肾虚、气血虚弱,导致系胎、固胎、养胎之精、气、血亏虚,使胎元不固发为流产;实者常因血热、血瘀,而致养胎、载胎之气血失调,使胎元不固发为流产。临床上以虚证或虚中夹实者多见。

体质因素,后天人为的因素,如过度劳力、不节房事,或刮宫过频、跌仆创伤等都可引起流产。其病机主要是肾气不固,封藏失职。故习惯性流产的治疗之法,首重补肾以固本。肾藏精,主生殖,胎络系于肾,肾气以载胎,肾旺方能荫胎。然肾气之滋长,又赖后天脾胃水谷精气以滋养,故须辅以健脾益气之法。妇女以血为主,经、孕、产、乳都以血为用。因此除补肾健脾之外,尚须佐以养血,肾脾气血充沛,体质健壮,则胎元旺盛,便可发育成长。

滑胎的治疗以预防为主,重视孕前调治及孕后早治。有习惯性流产史或有二次自然流产的患者,怀孕不宜太密,一般二次怀孕时间以间隔一年为宜。并要预培其损,主要针对流产的原因治疗。治法以补肾健脾,益气养血,调补冲任,主方选泰山磐石散,方由人参、黄芪、当归、续断、黄芩、川芎、白芍、熟地、白术、炙甘草、砂仁、糯米等药组成。防治本病须于下次未孕之前,加以调摄,俾能增强体质,预防再次流产。若流产后出现月经过少、月经后期、闭经或继发不孕,则按各病诊治。并指导最佳时间受孕。

孕后须早治。首先要早期诊断。对月经过期不潮者测基础体温以观察妊娠的可能,部分患者常有月经不调或刚停经,早期流产已见端倪,对此类患者尤需尽快确诊妊娠,确诊妊娠时,则应绝对禁止房事,并用安胎之法治疗。一般安胎到超过以往流产发生的孕月为宜。治法以补肾健肾,养血安胎,方选寿胎丸加党参、白术、首乌、杜仲。重用菟丝子、菟丝子为补肾安胎之首选药物,性味辛甘平,入肾、脾、肝三经,能补肝肾,益精髓。

总之,对于滑胎的治疗,王师认为应以预防为主,重视孕前调治,以利预培其损,恢复健康,增强体质,孕后补肾益气,固摄冲任,则胎自安。

五、更年期综合征(绝经前诸证)

妇女在绝经前后(45~55岁)出现或轻或重或久或暂的一些证候,如月经紊乱,烘热汗出,阵发性潮热面红,五心烦热;或头晕耳鸣、烦燥易怒,情绪不稳、易于激动;或情志异常,失眠心悸,浮肿便溏,皮肤感觉异常等,可持续3~5年,称“绝经前后诸证”。亦称“经断前后诸证”。西医称“更年期综合征”。本病可见40岁前的早发绝经,或55岁后的晚发绝经。双侧卵巢切除或因放疗等缘故,破坏卵巢功能者,亦可出现此证。

妇女在绝经前后,机体由阴阳均衡向衰退的老年过渡,随着肾气日衰,天癸将竭,冲任二脉逐渐亏虚,精血日趋不足,肾阴阳易于失和,进而导致脏腑功能失调。多数妇女通过脏腑之间的调节,能顺利度过这段时期;部分妇女由于体质较弱,以及产育、疾病、营养、劳逸、社会环境、精神等因素的影响,不能自身调节,而出现一系列脏腑功能紊乱。其致病机理主要为肾虚。妇女49岁左右,肾气渐衰,冲任亏损,天癸将绝,精气不足,阴阳失去平衡,故出现肾阴阳失调的现象,阳失潜藏;或肾阳虚衰,经脉失期温养等阴阳失调的现象,从而影响脏腑功能,以致出现种种机能失常症状。故肾虚为疾病之本。肝肾同源,肾阴亏虚,水不涵木,则表现为阴虚阳亢之象;肾阳虚,命门火衰,脾土失煦,则出现脾肾阳虚之候。肾精不足,心阴虚而心阳亢,可致心肾不交。此外,尚有肝气郁结,心脾两虚导致气血失调,影响冲任,而出现绝经前后诸证者。

更年期综合征的治疗重在滋肾补肾,调和阴阳,并根据有关脏腑病证予以调节。用药不可肆意攻伐,过用辛燥苦寒之品,以免劫津伤阴,犯虚虚之戒。

1.对于肾虚、气血两虚者,治疗以补肾养血,调和阴阳。方拟补肾协调方。处方:仙灵脾12g 巴戟天10g 山茱萸肉8g 黄柏10g 当归10g 龙骨30g 制香附15g。仙灵脾、巴戟天补肾温阳,萸肉滋阴止汗,黄柏泻火育阴,当归补血调经,龙骨安神敛汗,香附理气解郁。

2.对于心神不定、无故惊恐、善忘失眠、心悸心慌及意识障碍者,治疗以养心安神,祛痰定惊。方拟定志方。处方:党参10g 茯苓20g 炙远志10g 石菖蒲15g 广郁金15g 炒枣仁15g 当归12g 白芍10g 龙骨30g 磁石30g。党参补气安神益智,石菖蒲开心利窍、茯苓善镇惊悸、当归、白芍生血补心、补虚益损,郁金解结理气、枣仁敛汗除烦,远志祛痰除惊,磁石、龙骨镇惊安神。

总之,更年期综合征的治疗,重在“调”字,即滋肾补肾,调和阴阳,除药物调理外,还应配合心理治疗,务宜解除思想顾虑,保持精神愉快,心情舒畅,同时还宜适当作些户处运动,则收效满意。

用药特色

一、调整平衡,寒热并用

内妇科病用药,主要是调整平衡,常寒热并用,也是起到协调作用。如左金丸,黄连苦寒、吴茱萸辛热,作用截然相反,两药同用,互补短长,治疗肝郁气滞类病证,疗效明显。或加养血敛阴、柔肝止痛的白芍,名戊已丸,协同用药,更可加强其作用。再如苦寒的黄连与辛热的肉桂,名交泰丸,可交通心肾,治疗心肾不交的失眠等症,确有良效。

二、活血化瘀药的使用

妇科病常用活血化瘀药,临床上大致分养血活血、活血化瘀、攻瘀散血、破症攻血等几类。其分别主要是药物力量强弱的差别,此外,性味不同辨证应用时也不同。例如:活血化瘀类,泽兰、姜黄是辛苦温,川芎、红花是辛温,吴茱萸为辛热,郁金、丹皮为辛苦寒,当仔细分别对待。再如攻瘀散血类,刘寄奴是苦温,地鳖虫为咸寒,水蛭或苦,芫花、乳香为辛温,虻虫、大黄为苦寒,各有特点,必须辨证施治,因人而异。

三、止血药的选择应用

妇科病常用止血药可分收敛止血、凉血止血、化瘀止血、温经止血和养阴止血

几类。每类性味也各异。其中最常用的是具有既止血又化瘀、双重性的化瘀止血药

。例如苦寒的茜草,既能化瘀止血,还有凉血止血作用。三七药力较强,性味甘温,对热证要填用。蒲黄、血竭性味甘平,但药力也强,用时要注意。花蕊石酸涩平,主要作用是化瘀止血,剂量可用至每日30g,疗效尚好,但不是一次用药即可见效的。

四、菟丝子

菟丝子药性和平,是补益的要药,为内妇科常用药。菟丝子性味辛甘平,入肝肾经。主要功能是补肾益精,养肝明目,安胎。能治腰部酸痛、阳萎早泄。遗精遗尿、尿频、溺有余沥。头晕目眩、耳鸣、视力减退。能治先兆流产、胎动不安等。应用范围广,疗效良好,但使用时间应较长,急切不易见切,剂量可略高于常用量,虽长期使用每天达30g,也未见不良反应。

医案

案一、阴道内似有物下坠感4天,以往无类似发作。

赵××,女,40岁,初诊:1992.3.2。

主诉:阴道内似有物下坠感4天,以往无类似发作。

现在症:经前1周许两乳胀痛,无块,临经即减,经停即瘥,已有1年。月经常先期1周许,量多,血块多,包黑。无腹痛,善怒,神疲乏力,纳呆, 临经大便次数多。末次月经2.21~2.27,平时白带不多。曾育2胎,顺产。人流2次。末次妊娠迄今已10年,置环已10年。工作以坐为主。面色少华,舌苔薄,脉软。

妇检:外阴已产式,阴道畅,前壁略膨出,宫颈光,子宫中位,正常大小,两侧附件(-)。

气滞血瘀,肾气亏损。治拟理气治血益肾。自拟方:

当归12g 白芍12g 川续断15g 菟丝子20g 杜仲12g 柴胡10g 枳实10g 制香附15g 广木香10g 白术10g 茯苓15g 佛手10g 甘草5g。

1992.3.6二诊:阴道内下坠感已瘥,神疲乏力,纳少眠差,面色少华,舌苔薄腻,脉细。脾肾虚,气血不足。再似健脾益肾,理气养血。

太子参12g 黄芪12g 白术10g 柴胡10g 白芍12g 川续断15g 菟丝子20g 杜仲12g 广木香10g 当归15g 茯苓15g 枳实10g 鸡内金8g 甘草5g。

按:素有月经先期、量多、血块多病史,经前乳胀痛,临经善怒疲乏,大便次数多,是经前期紧张综合征无疑。阴道前壁膨出是标,失血过多,气血不充,致肾气亏损、气机不利是本。予益气养血、健脾肾三剂获效。

案二、白带色青有异味已半年。

青带(阴道炎、宫颈炎)

刘××,女,25岁,初诊:1993.5.17。

主诉:白带色青有异味已半年。

现在症:去年10月取节育环后,月经常后期10天许,量中,色可,无块,持续6天,末次1993.5.9~5.15。平时白带色青,量多,有臭味。经前小腹胀。1990.2孕2月时人流,术后即置节育环。面色一般,脉细而虚弦,舌苔薄白。

妇检:外阴已婚未产式,阴道畅,阴道壁及宫颈充血。白带量多,呈黄绿色。子宫中位,正常大小,两侧附件(-),霉滴(-)。

血虚肾亏,下焦湿热。治拟清热利湿,佐以益肾养血。予治湿痰方加减。

黄柏10g 知母10g 丹皮10g 赤芍、白芍(各)10g 柴胡10g 粉萆薢12g 萹蓄草12g 丹参10g 川芎5g 熟地12g 当归12g 川续断15g 桑寄生15g 甘草5g。

1993.5.28.三诊:脉细,舌苔白腻。带下大减,无味,色转白有青色。无其他不适,治以前法。

苍术、白术(各)10g 姜半夏15g 茯苓15g 黄柏10g 知母10g 丹皮10g 赤芍、白芍(各)10g 丹参10g 粉萆薢15g 当归12g 川芎5g 制香附15g 杜仲15g 甘草5g。

按:青带经检查未见霉菌滴虫,仅有阴道炎。辨证为湿热下注,予丹溪治湿痰方加减。疗效明显。

案三、3个月来精神抑郁,动作迟钝。

杨××,女,19岁,初诊:1982.12.28。

主诉:3个月来精神抑郁,动作迟钝。

现在症:1年来因就业问题屡遭挫折,精神抑郁,甚至失去常态,不言哭泣,行动迟缓,心神不宁,失眠纳呆,3个月来更见明显,近乎疾呆。月经未来潮。脉细数,舌尖红,呆立不语,呼之不答。

三七将届,月不来临。性格内向,行动迟缓。是冲任不足,肝肾素虚。今思虑太过,所求不得,气郁痰结,阻蔽心窍,神明失守,五志化火,虚火上扰,阴阳失和。病为“癫证”。证属心脾血虚,肝郁痰阻。治以解郁豁痰,宁神开窍,兼益心脾,养肝肾,定志丸加减。

太子参12g 茯苓15g 炙远志5g 石菖蒲10g 白芍10g 制香附15g 龙骨30g 当归12g 川芎10g 丹参12g 生地12g 五味子10g 丹皮10g 姜半夏15g 甘草5g。服药7剂,神识渐清,睡眠好转。

1983.1.20.四诊:睡眠续见好转,神志清,对答清楚,略缓慢,不再哭。食欲一般,口渴。脉细数,舌微红,治再解郁理气,豁痰开窍。

龙骨30g 珍珠母30g 陈胆星10g 石菖蒲10g 广郁金12g 五味子10g 广木香10g 生地12g 茯苓15g 白芍10g 丹参12g 佛手10g 炙远志5g 姜半夏12g。

1983.2.4.五诊:服上方4剂后,眠安神清,精神开朗,反应正常,活动正常。脉细,舌微红。再红前法巩固,并增益肾之品。3月后随访,未复发。

按:青少年精神障碍临床上并不少见,大都由生活、工作、恋爱等原因诱发。治疗除解郁豁痰,宁神开窍外,重点是心理治疗,取得家属配合,尽快解除诱发因素,多数能治愈。

案四、经前起眼眶痛伴恶心已10年。

朱女,30岁,初诊:1992.12.14。

主诉:经前起眼眶痛伴恶心已10年。

现在症:10年来每于经前1~2天起双眼眶胀痛,甚则恶心呕吐,经净后缓解。月经14岁初潮,准,持续4天,无腹痛,不头痛,无胀乳胀,未次月经11月25日。平时胃部不适,食欲欠佳,二便调。舌质淡红,苔薄黄,脉细。

肝气郁结,肝胃失和。治以疏肝理气,平肝和胃。拟逍遥散加减。

柴胡9g 白芍9g 白术9g 川楝子15g 制香附15g 当归12g 川芎7g 潼蒺藜白蒺藜各15g 杜仲15g 枸杞子12g 制半夏12g 菊花9g 石决明30g 猪苓、茯苓(各)15g 甘草5g 全蝎胶囊2粒吞。

1992.12.25.三诊:12月23日经行,当开始眠眶痛,无恶心,痛较前减轻。治疗原方加白芷10g。

1993.1.29.五诊:末次月经1993年13月20日,眼眶疼痛较前明显减轻,时间缩短,呕恶未作。食欲正常,眠不安。脉细、舌薄。肝郁血虚,治以疏肝养血。

生地12g 当归12g 白芍10g 川芎6g 杜仲15g 茯苓15g 制香附15g 潼白、蒺藜(各)15g 菊花9g 丹参10g 枸杞子12g 甘草5g。

1993.2.26.七诊:末次月经1993年2月20日,无异常,4天净。眼眶未痛,不泛恶,眠稍差。舌薄、脉细。治按原意。

按:每逢经前或临经可伴见各种症状,据统计在60种左右,大部分为经前期紧张综合征。此例每天经前眼眶胀痛,伴恶心已10年,是肝失疏泄,胃失和降所致。予逍遥散为主,兼以和胃镇逆,平肝祛风为治,眼眶痛止,不恶心后必为疏肝育阴为治,经3月而瘥。

案五、胃痛腹胀1个半月。

张××,女,23岁,初诊:1993.11.19。

主诉:胃痛腹胀1个半月。

现在症:1993.9.26.剖腹产,现在哺乳期,恶露1个月净。满月时吃西洋参后,脘腹不适,胃痛略胀,嗳气泛恶,纳呆腹泻,乳量大减。脉细弦,舌薄腻。

产后体弱,脾胃虚寒,误服寒凉,运化失司。治以温中健脾,香砂六君子汤加减。

太子参12g 白术10g 陈皮10g 姜半夏12g 广木香10g 砂仁5g 鸡内金10g 炒甘松10g 干姜5g 乌药12g 当归12g 甘草5g。

1993.11.22.二诊:胃痛大减,食欲好转,泛恶偶作,大便实。脉软,舌薄腻

太子参12g 白术10g 陈皮10g 姜半夏12g 鸡内金10g 炒甘松10g 高良姜10g 乌药12g 广木香10g 砂仁5g 厚朴花10g 当归12g 甘草5g。

1993.11.29.三诊:胃痛腹胀瘥,食欲增,大便正常,乳汁分泌恢复正常。不泛恶。脉细舌薄,再以原意巩固。

按:产后气血俱伤,稍有一不慎易致产后诸病。故初产妇寒证不过用温燥,热证不宜不过寒凉。本例产后满月,进补自服西洋参过量,致胃气失和,脾失健运。温中健脾之剂得愈。

案六、产后1月头痛。

张××,女,23岁,初诊:1994.1.3。

主诉:产后1月头痛。

现在症:3年来时有头痛,遇冷加剧。1993.12.7.足月剖腹产。 产后即感头痛,以前额为主。昨晚起头痛又作,今晨加剧,甚则恶心。两肩酸痛,大便3~4日1行。纳少。恶露未净,色淡。面色少华,舌质淡,苔薄脉细。

产后气虚血亏,易感风邪。治以标本兼顾,益气养血,祛风止痛。八珍汤加减。

当归12g 熟地12g 白芍9g 党参12g 白术9g 白芷10g 藁本10g 羌活9g 山茱萸肉9g 血余炭15g 地榆炭15g 柏子仁15g 甘草5g。

按:素有头痛,产后即发,当属血虚。以益气养血祛风为治,4剂而瘥。

案七、流产后恶露不绝已22天。

陈××,女,28岁,初诊:1993.3.12。

主诉:流产后恶露不绝已22天。

现在症:孕2月余,因漏红较多于2.28作人工流产术。术后已3周,恶露不绝。色黑,无血块。小腹胀,腰酸。食欲二便可。眠时易醒。1989年首次妊娠,6个月时因未听到胎心而引产。以后妊娠2次,均有2月许时漏红而人流。以往月经正常。脉软,舌质微红,唇红。

肝肾不足,气滞血热。治以益肝肾,凉血止血。寿胎丸加减。

当归12g 川续断15g 杜仲15g 桑寄生15g 菟丝子15g 丹皮10g 炒黄芩10g 柴胡10g 制香附15g 陈棕炭12g 生地榆15g 侧柏炭15g 茯苓15g 甘草5g。

按:流产后恶露持续3周,是血虚肾亏无疑,服药3剂即瘥。然此例已经多次人流及引产,已成滑胎不育,必须益肾养胎,以绝后患。

案八、皮下出血4个月。

沈××,女,17岁,初诊:1990.9.8

主诉:皮下出血4个月。

现在症:5月间发现皮下出血点,长征医院诊断为血小板减少性紫癜。 服强的松后稍得控制,仍时有起伏。现紫癜四肢为多,伴有瘀斑。头昏纳呆,神疲乏力,大便日2次,夹血。未次月经8.18,准,量多,有痛经,持续8天。体温37.5度,脉搏124次/分。脉虚弦细数,舌红苔薄,血:白细胞10300/mm2,嗜中性83%,淋巴球17%,血小板8.1万mm2。

气血不足,血随气散,血热妄行。治以益气养血凉血化瘀。花蕊石散加味。

煅花蕊石30g 生地、熟地 (各)12g 当归12g 党参12g 白术10g 茜草炭10g 旱莲草12g 仙鹤草15g 丹皮10g 藕节炭15g 红枣15g 炒谷芽、麦芽(各)15g。

1990.9.16.三诊:服药8剂紫癜大减,便血止。仍纳呆乏力,低热。体温37.3度,舌尖微红,脉转细弦。

煅花蕊石30g 生地、熟地(各)12g 当归12g 党参12g 白术10g 赤芍、白芍(各)10g 旱莲草15g 女贞子10g 青葙子10g 知母10g 茜草炭10g 砂仁6g。

停服强的松。

1990.9.29.五诊:紫癜隐,皮下瘀斑消退。食欲好转。月经昨临,后期,量多色鲜,无腹痛,有腰酸。舌薄尖微红,脉细弦。

煅花蕊石30g 生地、熟地(各)12g 当归12g 党参12g 白芍10g 白术10g 菟丝子15g 川续断15g 砂仁6g 炮姜5g 阿胶珠15g 茜草炭15g 甘草5g。

1990.10.15.七诊:紫癜半月未见,尚感乏力,经事量较前少,7天净。脉细数,舌微红。复查血象:血小板数17.4/mm2,血色素10.6g,白细胞8000/mm2,嗜中性67%,淋巴球29%,酸性2%,疗效尚好,还须巩固,再予益气养血,凉血化瘀。

煅花蕊石20g 黄芪12g 白术10g 生地、熟地(各)12g 赤芍、白芍(各)10g 丹皮10g 制首乌12g 茜草炭10g 大蓟、小蓟(各)10g 川连4g 甘草5g。

案九、发现全身皮肤出血点3~4天。

陈女,12岁,初诊:1989.9.19。

主诉:发现全身皮肤出血点3~4天。

现在症:出血点直径约0.1~0.2mm,四肢多于躯干,两腿更多,压之不退,呈散在性均匀满布,另有大小不等瘀斑多枚,以往无类似病史。二便饮食可,睡眠差,有齿血,精神可。月经未来潮。自幼体质一般。面色蒌黄,脉细弦数,舌薄黄腻,质微红。心率120次/分,体检:心肺(-)。血:红细胞364万/mm3,白细胞5500/mm3,中性55%,淋巴46%,血红蛋白10.5g,血小板6.4万/mm3,出血时间1分,凝血时间3分。

气不摄血,血热妄行。治以补益气血,凉血化瘀止血,予当归补血汤加减。

当归10g 黄芪10g 生地10g 仙鹤草10g 旱莲草10g 丹皮6g 赤芍6g 茜草炭10g 煅花蕊石15g 生甘草5g 大枣10g。

1989.9.28.三诊:服药6剂,全身紫癜及瘀斑渐隐退,仍有齿血。脉细弦,舌薄黄干腻,质微红。治以原意,原方加入白芨片8片。

1989.10.17.五诊:四肢偶见少许紫癜,左小腿皮下有瘀斑2枚,无自觉症状,治以前意。

生地12g 当归12g 黄芪10g 党参10g 丹皮6g 赤芍、白芍(各)7g 粉花蕊石15g 阿胶珠10g 甘草5g 大枣15g 治疗2个月后随访,未复发。

按:紫癜大都青少年易患,有血小板减少及过敏性之分。中医称为肌衄。或气血不足,血随气散,或血热妄行,瘀血内停。治疗除益气养血活血外,首重化瘀止血。常用花蕊石散加减,疗效尚好。

案十、头痛头晕25天。

樊××,男,36岁,门诊号69237,六机部某研究所工作,1967年1月10日初诊。

主诉:头痛头晕25天。

现在症:患者在1966.12.14下午抢救了某项正在进行实验的高温机械故障。当时头部及两手戴了防护工具,伸入仍在运转高温达560℃、每分种快速振荡600次的机械间隙中,两腿站立处却是保持着10度强冷风不断吹击的环境。经过10分钟左右抢修完结,立即撤离现场,当时及当天,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感觉,晚餐及睡眠正常。第2天起床感头昏,体温37.8度,先后曾服A.P.C.、优散痛、苯巴比妥、三溴片等药物,但仍有心悸、软弱、头昏加重等现象。以后头昏等症状日见严重,至12月26日转来医院内科门诊。主诉右侧头部间歇性针刺样疼痛,痛时恶心,不吐,不发热,食欲差,须服镇静药才能入睡。以往健康,1948年因炮弹爆炸受震,曾有右耳出血史,当是未昏倒。体检:神清,颈软,心肺及腹部均阴性,腰椎部无红肿或压痛。血压122/80mmHg。神经科检查:瞳孔等大,对光反射存在,角膜反射佳,眼坏球活动正常,无复视或眼球震颤,闭目佳,鼓气露齿正常,伸舌正常。右侧枕大神经压痛明显,四肢张力正常,肌张力正常,腱反射对称,病理反射阴性,共济运动佳,眼底正常。诊断:1、血管性头痛;2、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先后曾给予索密痛、50%葡萄糖注射液、巴甫洛夫合剂等药物,药后出现皮疹、心区不适、严重头晕、搐弱等现象。1967.1.10转中医科门诊,病见偏右头部刺痛阵作,眩晕耳鸣,失眠疲乏,足冷畏寒,口渴不思饮食,恶心呕吐大便少。舌干薄腻,脉虚弦。是心肾失调,肝旺脾弱,上盛下虚之证。治拟交通心肾,柔肝健脾。予交泰丸、金匮肾气丸、天麻钩藤饮、左金丸等方加减。

川黄连5g 肉桂3g 吴茱萸3g 天麻6g 钩藤12g 白芍9g 淮牛膝12g 炒枣仁12g 炙远志6g 龙骨30g 牡蛎30g 丹参12g 甘草5g 金匮肾气丸20g(包煎)。

药后症状逐渐减轻,20剂后头痛消失,精神好转。足部转温,食欲及睡眠尚差。原方加减再服20剂,除多梦外,其他症状消失,改服安神补心丸等成药,恢复正常工作。半年后及1年后各随访1次,未复发。

按:病员在高温、强冷气温并存的环境中作业10分钟,导至副交感神经协调功能失常,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使颅内外血管舒缩功能障碍。出现了心肾不交、肝胃失和等证,特别是上盛下虚的紊乱现象。予交泰丸、左金丸等平衡阴阳药品,获得协调。

案十一、结婚3年,配偶未孕

王××,男,29岁,工人。

初诊:1990年12月21日。结婚3年,配偶未孕,性生活正常,射精时间较慢,食眠二便正常。检查:睾丸偏小,以右侧明显,喉结正常,乳房正常,声音毛发正常。面色可,舌质发红,微剥,苔薄白,脉细。诊其本证属肝肾不足,治宜补益肝肾为主,方拟六味地黄丸加减。同时作精液常规检查。

熟地12g 山茱萸肉10g 白术10g 淮山药12g 茯苓15g 丹皮10g 淮牛膝15g 锁阳10g 仙灵脾12g 黄柏10g 姜半夏10g 甘草5g。12帖。

复诊:91年1月3日。服药后无不适,自感精液量较前增多,性高潮明显,舌质偏红,苔薄白,脉细。治守前法,阴阳并补,肝肾同治。

熟地12g 淮山药12g 白术10g 淮牛膝15g 仙灵脾15g 仙茅12g 胡芦巴10g 丹参12g 蛇床子10g 广木香10g 姜半夏12g 丹皮10g 黄芪12g 甘草5g。20剂。

三诊:2月3日。性生活时能出现高潮和射精,偶有腰酸,舌质偏红,苔薄白,脉细。精液常规:灰白色,2ml,活动少差,活动率20%,24小时液化不全。肝肾亏虚,治守上法,上方加炙山甲片10g 蛇床子12g。

患者以上方出入治疗10个月,92年2月其爱人已停经2月,尿妊娠试验阳性,B超证实怀孕。

案十二、结婚5年,配偶未孕。

黄××,男,32岁,农民。

初诊:1994年3月21日。结婚5年,配偶未孕。性生活时很少射精,有时无高潮,易腰酸,纳可,眠安,便调。面色少华,舌质淡红,苔薄黄腻,脉细略软。证属肾气不足,痰湿阻滞。治以清热化湿,益气补肾。予知柏地黄汤加减。同时作精液常规检查。

黄柏10g 知母10g 丹皮10g 茯苓15g 泽泻10g 淮牛膝15g 川续断15g 川芎10g 虎杖30g 急性子15g 木通5g 甘草5g。14帖。

复诊:4月6日。药后无不适,腰酸好转,舌质淡红,苔薄黄腻,脉细。精液常规:灰白色,量3毫升,活动力差,活动率15%,24小时不液化。治守上法。

黄柏10g 知母10g 川牛膝、淮牛膝(各)15g 茯苓15g 姜半夏15g 川芎10g 急性子15g 木通10g 虎杖30g 王不留行子10g 甘草5g 仙茅10g 仙灵脾15g 赤芍、白芍(各)10g。10帖。

三诊:4月17日。药后无不适,近来性生活已转正常,胃纳佳,二便正常,无腰酸,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治守上法。上方加白术10g。

患者以上方加减治疗6个月,精液常规检查:灰白色,量4毫升,活动力一般,活动率60%,计数6.5×10/ml。11月17日来诊谓其配偶已停经50天,查尿妊娠试验阳性,B超证实妊娠。

按:以上2例均为男性不育症患者,表现为性功能减弱或障碍,伴腰酸,精液检查表现为精液量少,活动少差,计数少,液化时间延长等。是肝郁肾虚、下焦湿热阻滞之证。治拟益气补肾,清热化湿,辅以心理疏导,使之消除紧张、抑郁的情绪,同时减少烟酒,使病愈而孕,疗效明显。

案十三、结婚7年未孕。

邱××,女,32岁,工人。

初诊:1991年2月23日。结婚7年未孕。月经初潮14岁,周期30天,量偏少,色暗红,无血块,经期4天,经前半月始乳房胀痛明显,善怒,临经流涕、喷嚏,大便较平时畅,纳呆,末次月经2月1日,平时带下不多,阴道有干燥感,性欲可,性生活正常。1985年输卵管造影正常,妇产科医院诊断为宫颈外翻。1988年电灼宫颈,术后大出血,进行2次电灼,后因宫颈口粘连,施行扩张术2次。基础体温双相,呈爬坡上升。患者舌质边尖红,苔薄腻,脉虚弦。证属肝肾不足,气滞肝郁,肺脾两虚。治以益肾疏肝健脾为主,宜宣郁通经汤加减。

柴胡10g 白芍12g 炒当归12g 木香10g 香附15g 茯苓15g 菟丝子20g 杜仲10g 桑寄生15g 山茱萸肉8g 鹿角霜12g 淮山药12g 丹皮10g 甘草5g。20帖。

二诊:3月16日。服药3周,2月28日经临,经量较前增多,色暗红,无血块,感冒及乳痛未作,仍善怒,临经便泄,舌薄,脉细。肝郁未疏,气滞未解,冲任不足。治拟守前法,疏肝理气,调补肝肾。

炒当归12g 白芍12g 丹参12g 柴胡10g 川芎7g 杜仲12g 菟丝子20g 仙灵脾12g 淮山药12g 木香10g 鹿角霜12g 煨肉果10g 甘草5g。

三诊:4月20日。服药后于3月29日经行,经前感冒未作,不乳痛,也不烦燥,临经大便转实,排卵期白带多,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肝郁疏,气滞通,肝肾之精仍不足。治以调补肝肾主,予前方加减。

菟丝子30g 杜仲12g 仙灵脾15g 鹿角霜12g 木香10g 白术10g 山药12g 柴胡10g 香附15g 炒当归15g 白芍12g 丹参12g 黄芩10g 甘草5。

四诊:8月15日。末次月经6月28日,月经过期17天未作,基础体温双相,略泛恶,腰酸,尿频,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弦滑数。即查尿妊娠试验阳性。次年4月8日剖腹产一男婴。

案十四、量多色暗,有血块,腹胀腰酸,经前乳胀痛颇甚

黄××,女,27岁,工人。

初诊:1985年12月7日。结婚2年,婚后3月因先兆流产施清宫术,月经史14岁5~7/20~251985年11月26日,量多色暗,有血块,腹胀腰酸,经前乳胀痛颇甚,头痛,鼻寒,喷嚏,流涕,临经神疲嗜睡。妇科检查无异常,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弦。诊其本证属肝郁脾虚,肺肾不足。治拟疏肝健脾,补益肺肾,方拟定经汤合紫苏饮加减。

柴胡10g 白芍10g 黄芩10g 白术10g 紫苏10g 当归15g 熟地15g 制香附15g 桔叶15g 川续断15g 茯苓15g 百合20g 菟丝子20g 甘草5g。

复诊:1986年1月4日。服药4周,经期准,12月23日月经来潮,量较前减少,乳胀痛及头痛在减,鼻塞,流涕,腹胀,嗜睡均瘥,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弦。治守前法,原方20剂。

三诊:2月4日。患者已停经43天,无乳胀,舌质淡红,苔薄白,脉弦滑。尿妊娠试验阳性,证实怀孕。

按:经前乳胀、头痛是肝郁之证,症状虽重、治疗尚易。经前鼻塞,涕多,乏力,嗜睡,如感冒状,俗称“血伤风”,大都系肺肾不足,营卫失和所致。治疗发和解为主,配合益气疏表,疗效尚好。

案十五、沈××,女,35岁,职员。结婚10年未孕。

初诊:1992年2月15日。结婚10年未孕。月经15岁初潮,周期28~30天,经期3

天,量少,色暗红,经前乳胀痛,善怒,失眠,临经大便稀,末次月经1月20日,

平时带下少,性感及性欲不明显,性生活正常而少,每2周1次。平时纳可,便调,

有肺结核史,舌质淡,苔薄白,脉细而虚弦。妇科检查正常,输卵管造影(-),

诊刮(-),基础体温双相,呈爬坡形上升,精子抗体曾出现阳性。证属肝郁肾虚,心脾不充。治以疏肝益肾,养血健脾。

炒当归12g 白芍12g 川芎6g 丹参12g 杜仲12g 菟丝子20g 山茱萸肉8g 仙灵脾15g 柴胡10g 制香附15g 桔叶、桔核(各)15g 淮山药12g 鹿角霜10g 黄芩10g 甘草5g。

复诊:3月21日。上药加减服用至今,未次月经3月17日,经量较前多,色深,血块多,持续7天,经前乳胀减轻,情绪稳定,大便不稀,眠较差,舌尖微红,脉细弦,肝肾不足。治当调补肝肾,上方去桔叶、桔核,加葫芦巴10g 夜交藤20g。

三诊:5月2日。未次月经4月13日,基础体温双相,体温上升约0.3度,乳胀痛,有腰酸,余无所苦,性欲好转,舌脉如前。治法同前,加减温阳益肾。

生地熟地各10g 当归12g 白芍12g 丹参12g 仙茅12g 仙灵脾15g 巴戟天12g 锁阳12g 杜仲15g 菟丝子20g 鹿角霜12g 制香附15g 丹皮10g 广木香10g 甘草5g。

四诊:6月13日。末次月经5月11日,经行准时,量中,色可,经行诸症极轻微,现停经34天,基础体温高温相已持续18天,两乳胀痛,略腰酸,食眠二便正常,舌苔薄白,脉细弦,孕胎无疑。治以益肾行气为好。

当归12g 白芍10g 川续断12g 杜仲15g 白术10g 黄芩10g 桑寄生12g 枸杞子12g 桔叶15g 佛手10g 广木香10g 砂仁4g。5帖。

6月30日B超证实宫内妊娠,93年2月顺产一女婴。

案十六、孙××,女,30岁,农民。结婚5年未孕。

初诊:1993年7月26日。结婚5年未孕。15岁 5/25~27 1993年7月9日。经量一般,色黑有块,腰酸腰痛,经前乳胀痛,头痛明显。平时两胁胀痛起伏已5年,临经更甚,腹胀亦时作,食欲二便可。舌质淡红,也有齿印,苔薄腻,脉细弦。妇科检查正常。证属肝郁气滞,治拟疏肝理气为先,逍遥散加减。

柴胡10g 白芍10g 郁金15g 川楝子10g 制香附15g 丹皮10g 川续断15g 杜仲15g 桑寄生15g 当归12g 丹参10g 黄柏10g 甘草5g 广木香10g 党参10g。5帖。

复诊:7月30日。药后尚无不适,脉证如前,继宗前法,丹栀逍遥散出入。

柴胡10g 赤芍、白芍(各)10g 丹皮10g 炒山栀10g 黄柏10g 知母10g 天花粉12g 败酱草30g 丹参10g 当归12g 制香附15g 杜仲15g 黄芩10g。14帖。

三诊:8月13日。月经愈期6天未临,现两胁仍痛,伴有乳痛、腰痛、肠鸣、大便稀,舌质淡胖,舌苔薄腻,脉细弦略数。证属肝郁气滞,下焦蕴热,再予疏肝清热为主,慎用坠胎活血之品。上方去天花粉、丹参,加菟丝子20g。14帖。

四诊:8月27日。末次月经7月9日,头晕纳呆,泛恶,大便可,神疲乏力,腰酸起伏,脉细数弦滑,舌薄也有齿痕,有早孕之迹象,查尿妊娠试验阳性,中药以理气和胃,益肾安胎为主。

白术10g 黄芩10g 陈皮10g 姜半夏12g 广木香10g 砂仁3g 苏梗12g 川楝子10g 柴胡7g 茯苓15g 杜仲15g 竹茹10g 甘草5g。7帖。

案十七、李××,女,30岁,职员。结婚3.5年不孕。

初诊:1988年9月10日。结婚3.5年不孕。初潮14岁。5/30+-8月22日,经量中,色鲜,有小血块,经前善怒,泛恶,乳胀,颈部皮疹,临经纳呆,神疲嗜睡,大便多,行经第3天有腹痛,平素腰酸,性欲正常。妇科检查(-),B超提示子宫后倾,基础体温单相,舌质淡红,苔薄腻,脉细弦。肝郁气滞,脾虚肾亏,治以疏肝健脾益肾为主,方拟逍遥散加减。

柴胡10g 白芍10g 香附15g 木香10g 茯苓15g 白术10g 丹皮10g 当归12g 黄芩10g 仙灵脾12g 菟丝子20g 桑寄生20g 甘草5g。

复诊:1989年2月29日。上方加减服药至今,诸症好转,末次月经2月9日,经期准时,持续5天,临经诸症大减,现无不适,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BBT呈典型双相,颈部皮疹频发,治以疏肝益肾为主。

柴胡10g 白芍10g 丹皮10g 黄芩10g 茯苓15g 香附15g 蒲公英20g 当归12g 杜仲15g 菟丝子20g 生地、熟地(各)10g 白术10g 木香10g 北沙参12g 甘草5g。7帖。上方继续加减应用治疗,经期诸症悉瘥。

三诊:5月13日。末次月经89年4月24日,无不适,食欲佳,脉虚弦,舌薄白,治守前法,加重温肾填精。

生地12g 当归15g 白芍10g 黄芩10g 黄柏10g 仙灵脾15g 锁阳12g 杜仲12g 菟丝子15g 桑寄生15g 柴胡10g 木香10g 白术10g 甘草5g。

上方加减服药,至7月29日月经来潮,以后停经,证实妊娠,于次年5月生育一男婴。

案十八、王××,女,28岁,农民。结婚3年未孕。

初诊:1985年6月28日。结婚3年未孕。月经史:14岁 5~6/28+-,85年6月27日,量中,有血块,稍腹痛,腰酸甚,经前10天许两乳明显胀痛,至经临方消,善怒,带下较多,有秽味,外阴搔痒。妇科检查无特殊,滴虫及霉菌均阴性。舌质淡红,边有淡红,边有齿印,苔薄腻,脉细弦。证属肝郁湿滞,脾肾两虚。治拟疏肝益肾,健脾化湿。逍遥散合知柏四物汤加减。

柴胡10g 白芍10g 白术10g 党参10g 黄柏10g 知母10g 制香附15g 茯苓15g 当归12g 生地12g 川续断15g 蒲公英20g 甘草5g。4周。

复诊:7月26日。上方服用4周后,经前乳胀及带下明显减轻,情绪好转,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末次月经7月24日,现未净,血块少。湿热渐化,肝郁渐舒,肝肾不足明显,故今治以益肾理气为主。

当归12g 生地12g 白芍10g 川续断15g 胡芦巴10g 仙灵脾10g 茯苓15g 制香附15g 白术10g 柴胡10g 黄芩10g 甘草5g。

上方加减服用8周,停经而证实妊娠,次年6月剖腹产一女婴。

按:以上四例为经前期紧张综合征,经前两乳明显胀痛,善怒脉弦,是肝郁化火无疑。此证十有九不孕,然经先生治疗,胀痛消失,即可受孕,说明肝气阻滞为患。患者药后肝郁舒、湿滞化、继而加强益肾,使肾气康复病亦愈。

案十九、黄××,女,30岁,职员。结婚4.5年未孕。

初诊:1988年3月31日。结婚4.5年未孕。月经史:14岁 5/30 1988年3月27日,量中,小腹胀,经前失眠,临经大便软,平时阴道干燥感,性欲很差,性生活后明显疲乏,口干,带少。半年前宫腔镜检查,两侧输卵管欠畅,腹腔镜检查:①子宫小型浆膜下肌瘤。②轻度子宫内膜异位症。③右侧输卵管不通。基础体温双相。舌质微红,苔薄白,脉细。证属肾亏血虚,肝郁脾弱,治以补肾养血,疏肝健脾,予养精种玉汤合毓麟珠加减。

当归15g 仙灵脾15g 熟地12g 杜仲12g 菟丝子20g 山茱萸肉8g 柴胡10g 白芍10g 广木香10g 白术10g 丹皮10g 鹿角霜10g 甘草5g。7帖

复诊:4月7日。药后无不适,纳可便调,无腰酸,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治守前法,上方加仙茅15g。14帖。

原方加减治疗4周,经前乳胀及临经腹胀瘥,大便实,再加减治疗4周,眠安,白带增多,性欲转旺,性生活后精力仍佳,舌微红,脉有力。服药至第12周。停经,证实妊娠。次年顺产一女婴。

按:年方四七,阴道干燥,性欲很差,性生活后明显疲乏。近年来较为多见。是傅青主妇科指的木燥乏水肾虚之候。治拟补肾养血为主,兼顾肝脾。此例主要是内分泌失调,检查虽有右侧输卵管不通,但临床上未见瘀血之证,故不用化瘀法,药后肝舒脾健,肾虚得复,病愈而孕。

案二十、钱××,女,28岁,教师。结婚2年未孕。

初诊:1988年11年13日。结婚2年未孕。月经史:15岁6~7/35~45。1988年11月11日,量中,无痛经史,经前常情绪起落,临经大便稀,平时感阴道干燥,带下极少,性欲差,纳可,眠安,便稠。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有青春期精神障碍,长期服用氯丙嗪。妇科检查(-),基础体温双相,呈爬坡型上升,高温相仅持续8天,证属肝肾不足,肝郁脾虚,治拟疏肝益肾健脾,自拟加减定经汤。

柴胡10g 白芍10g 香附15g 当归12g 木香10g 熟地12g 大枣10枚 白术10g 淮山药12g 茯苓15g 仙灵脾12g 菟丝子20g 甘草5g。

复诊:89年2月25日。末次月经2月14日,经前情绪好转,大便实,阴道干燥好转,目前气滞肝郁好转,肝肾不足改善,治以调补肝肾,增加益肝温阳之品。

柴胡10g 白芍10g 香附15g 生地、熟地(各)10g 当归15g 仙灵脾15g 胡芦巴12g 菟丝子20g 姜半夏12g 白术10g 丹皮10g 石菖蒲10g 茯苓15g。

三诊:4月30日。服药2月,月经准时,末次月经4月18日,诸证均明显好转,纳好,便稠,精神可,BBT双相,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治守前法。上方去生地、半夏,加山药12g。

四诊:6月28日。5月17日经临正常,无不适,今月经逾期已12天未至,苔薄白,脉弦滑带数。尿妊娠试验阳性,证实妊娠。

次年3月25日剖腹产一女婴。

案二十一、朱××,女,23岁,教师。结婚2年不孕

初诊:1992年3月13日。结婚2年不孕,月经史:15岁 5/30±2月25日,量中,有血块,无痛经史。临经大便稀,小腹痛甚,腰酸,口淡,泛恶,持续5天。经前乳胀,至临经缓解。性欲可,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妇科检查(-),证属肝郁脾虚,气机失和。治拟疏肝健脾,予宣郁通经汤加减。

炒当归12g 白芍12g 川续断15g 杜仲12g 川楝子12g 香附15g 柴胡10g 苏噜子10g 桔叶、桔核(各)15g 丹皮10g 黄芩10g 炒蒲黄炭8g 大枣12g 甘草5g。10帖。服药后乳胀渐减,自动停药,到92年10月5日再服上药,经期尚准时。

医话

一、平安度过更年期

更年期每个人都要经过,是从中年过渡到老年的阶段,也是人体向衰老转变的阶段,一般男性在50~60岁左右,女性45~55岁左右。这是一自然衰退的生理过程,不是疾病,如果只有轻度的或短暂的不适,不需特殊治疗。

妇女因为月经、白带、受胎、生育、哺乳等生理特点,与性腺关系最为密切。部分妇女在绝经前后由于卵巢功能衰退而产生一系列植物神系统等症状,称为更年期综合征或绝经期综合征,中医称为经断前后诸证。常见的症状有经期紊乱、性欲改变、烦躁易怒、心烦抑郁、紧张不安、烦热汗多、心悸失眠、倦怠乏力等等。大约有2/3的更年期妇女出现更年期综合征,其中1/4的妇女症状比较严重,影响生活和工作而需要治疗。年轻妇女如因手术摘除卵巢或经放射线治疗,也可出现类似的症状。

中医认为人的生长衰老、生命活动以及生殖功能都与肾密切有关。所以肾是元气的根本,肾气的盛衰和人体的健康与否至关重要。妇女在五十岁左右月经终止,是肾气衰退、精血不足、脏腑功能失调、阴阳失去平衡的表现。在这个时期,如不能适应这一改变或症状突出时,就出现经断前后诸证。由于体质不同。在临床上可见到肾阴不足、肝阳偏旺或脾肾阳虚、阴阳两虚等等类型。针对不同类型和个体差异,中医药可分别采用滋阴、温肾或补益心脾、阴阳双补等各种治法,取得补肾养精、平肝健脾、调和气血、平衡阴阳的作用,疗效甚好,能使病情缓和而逐渐治愈。

在治疗的同时,患者和家属等应相互谅解配合,以积极乐观、开朗随和的态度,对待更年期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改变,以期以幸福愉快、平安舒适地度过这一生理转变过程。

二、吃补药须知

一般人在冬至之后,往往都爱进些补品。但是,补药的种类很多,有补气药、养阴药、助阳药、补血药等等,作用不同。而人体的虚弱症状又可以分为气虚、血虚、阴虚、阳虚等多种,在阳虚中有肾阳虚和脾阳虚之分;气虚中又有脾气虚和肺气虚的差别等……这就是按照中医的治疗原则,辨证论治,缺什么补什么,随便进补,反而会产生“虚不受补”的不良后果。

就拿人参来说吧,大家都知道是补药,然而它品种多,作用各不相同。其中如别直参(朝鲜参、红参)主要适用于肾阳虚的病人,如果阴虚的人服了以后,反会出现头胀头痛、失眠鼻血等反应,形成身体更虚;还有西洋参,是治疗阴虚的主药,阳虚的人吃了,也会使身体更弱。有名的人参再造丸,是治疗风湿痛的,不是补品。因此单凭个人见解,或听人介绍随便买补药吃,往往花钱多而对身体却没有帮助。况且补药多半是比较粘腻的,假如胃肠消化功能不好的人吃了以后,还会增加胃肠负担,结果使胃口减退,胸闷腹胀,很不舒服。

患有慢性病的人,首先要把病治好,如果只依靠吃补药,反而会增加治疗上的困难。

所以,要不要吃补药,事先最好请医生诊治,对症下药,才能达到如期的效果。如果身体没有什么病,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吃补药。

补,固然是促进健康的一个方法,但终究是消极的。我们平时应坚持体育锻炼,保持精神愉快,注意日常生活的安排,有病及早治疗,这才是保证健康和积极措施。

三、百合的功用

天气热了,母亲每天烧了百合汤给我们当点心吃。妹妹不愿吃,恰好当医生的叔叔来了,妹妹问叔叔吃百合的好处。他说:

“远在几千年前,我国第一部药物书《神农本草经》和著名的中药典《本草纲目》里面,都提到百合的作用,它不仅能作为食物,还可当药物治病。说它有补中益气、清凉润肺、镇咳止血、消除腹胀、利大小便等功用。所谓‘补中益气’,也就是说这一类药物,对于供给人体各部分动力和营养的‘气、血’,能够促进它们的活动,使身体各部门的组织都活跃起来,体力和抵抗力得到增加,身体也就健康起来了,所以百合是属于滋补强壮药。中医学认为肺是一个畏惧干燥的脏器,而百合是清凉甘润的药品,所以能够滋润肺脏,治疗由于过分燥、热而引起的咳嗽或吐血。因此中医师常用它配合其他的药物来治疗肺结核病和慢性咳嗽,是有一定的效果,并且很少副作用。”

从现代的营养学来说:百合是一种富有营养价值的食品。它含有丰富的淀粉,可以提供我们身体大量的热力,来从事各项活动。百合还含有蛋白质、脂肪、钙、磷、铁、维生素丙等营养成分。所以不但我们健康者吃了有好处,对于慢性结核病人或者传染病的恢复期等,都有帮助,表明古人的经验是合乎科学的。”

四、附片有毒不能以泡代煨

附片是中医治疗虚寒性疾病的重要药物,具有强心、温阳、镇痛、祛湿等多种功能。但是,生附子因含有剧毒的乌头碱等成分,所以又属有毒药物。我国历代中医药工作者,研究创制了多种加工炮制的方法,制成毒性较低的熟附片,同时又严格规定了煨煮的方法和时间。可是迄今为止,附片中毒的病例还时常发生,严重的可引起死亡。

附子品种较多,炮制方法也有差异。因此虽经加工炮制的附片,多少都还保留着一定的毒性,仍然有使人中毒的危险。所以在煨中药时,对附片必须遵照医嘱,先煨一定的时间,这主要是防止加工炮制的不足,以保证安全。

有读者提出附片放在保温瓶中,冲入开水浸泡,尝尝无麻辣味时再作为一般中药煨煮,以节药时间。保温瓶中的温度是在不断的下降的,减毒作用显然不够。况且经过长期热水浸泡,对疗效是否有影响,也是个问题。由于附片中毒常可危及生命,所以象这类浸泡的方法,在没有经过医药专业部门用科学方法实验证明以前,是不能轻易试用的。

五、服中药能吃豆类吗?

豆类食品及其制品的性质,大都是平淡的,和一般中药同时服用没有矛盾。古代有些中医药书中,曾有某药反黑豆、黄豆、绿豆等记载,于是有人理解为吃了这些药时就不能吃豆类了,但从多年临床观察看,并无特殊意义。就拿附片来说,古书上确有“附子反黑豆、绿豆”的话,但事实上两者同服没有出现过严重不良的例子。所以,近代中药书藉中已很少再提及这种论点。相反地却有用黑豆、绿豆治疗附片中毒有效的记载。尤其有趣的是,在炮制附子以减少它的毒性时,许多地区采用和豆腐同煮的方法,更说明附片和豆类是可以同用的。

如果患者消化不良等胃肠病者,在服用中药的同时,过量吃了没有煮透的豆类食品,会加重胃肠的负担,可能出现或加重腹胀、腹痛、饱闷、大便不正常等症状。这是因为胃肠消化功能减弱,食物滞留的现象,中医称为食积,但不是中药和豆类同服所直接引起的。

在服用中药时,如果医生没有特殊的嘱咐,是可以进食豆类食品的,但必须注意将豆煮烂烧透,不要吃得太多。这样,一般不会出不良反应的。

验方

一、左金方

方源:《丹溪心法》“左金丸”及《摄生秘剖》“香附枳术丸”加味。

处方:吴茱萸4g 黄连6g 白芍10g 川楝子10g 广木香10g 青皮、陈皮(各)10g 砂仁5g 白术10g 枳实10g 丹参12g 制香附15g 甘草5g。

功能:疏肝解郁,健脾和胃。

主治:肝郁化火所致脘胁胀满作痛及食欲减退之肝胆脾胃诸证。(溃汤病、慢性胃炎、慢性及迁延性肝炎、胃肠功能紊乱等)

方解:吴茱萸开郁降逆,黄连泻心肝火,木香砂仁陈皮行气消胀,白术枳实健脾消痞,川楝子香附理气止痛,白芍和肝缓急,丹参活血祛瘀,甘草和中调胃。

用法:煎服,1日2次。

按:此方由先父于震诒先生所谓,凡肝郁化火、肝胃不和所引起的证候,疗效明显。也可用于忧郁症、重度恶阻(辨证加减)等病。

二、养精益肾方

方源:《傅青主妇科》“定经汤”合“养精种玉汤”加减。

处方:熟地12g 山茱萸肉8g 白芍10g 当归15g 菟丝子20g 柴胡10g 广木香10g 白术10g 丹皮10g 仙灵脾15g 巴戟天20g。

功能:调补肝肾,养精养血。

主治:肾亏肝郁、阴阳两虚之不孕症(不孕、男女不育、男女性功能减退、月经失调等)。

方解:熟地萸肉滋补肝肾、填精补血,当归白芍养血和阴,柴胡疏肝理气,杜仲菟丝子补肾养精,仙灵脾巴戟天温补肾阳,木香白术健脾理气,丹皮清肝泻火,甘草补中和胃。

用法:煎服,1日2次。

按:本方配伍重在阴阳双补,气血并调。浦东新区中医医院已制成养精冲剂,使用于不孕症及月经失调等病,颇受欢迎。

三、调经解郁方

方源:《傅青主女科》“宣郁通经汤”加减。

处方:柴胡10g 白芍10g 当归15g 川芎7g 制香附15g 川楝子12g 杜仲15g 广木香10g 苏噜子10g 桔叶、桔核(各)15g 甘草5g。

功能:疏肝理气,养血益肾。

主治:经前乳胀、经前忧郁症、月经失调、痛经等。(经前期紧张综合征、乳腺小叶增生、月经紊乱等)

方解:柴胡白芍疏肝理气,苏噜子川楝子郁金香附桔叶桔核理气解郁,当归川芎养血活血,杜仲益肾,木香健脾,甘草和中。

用法:煎服,1日2次。经前1周起及临经时服。

按:此方理气通络为主,治疗月经失调、经期前后诸证等功能性妇科病效果显著。

四、定志方

方源:《千金方》“定志丸”加减。

处方:党参10g 茯苓20g 炙远志10g 石菖蒲15g 广郁金15g 炒枣仁15g 当归12g 白芍10g 龙骨30g 磁石30g。

功能:养心安神,祛痰定惊。

主治:心神不定,无故惊恐,善忘失眠,心悸心慌。(神经官能症、青春期月经紊乱伴意识障碍、更年期综合征等)。

方解:党参补气安神益智,菖蒲开心利窍,茯苓善镇惊悸,当归白芍生血补心、扶虚益损,郁金解结理气,枣仁敛汗除烦,远志祛痰除惊,磁石龙骨镇惊安神。

用法:煎服,1日2次。经前1周起及临经时服。

按:此方对神经紧张日久的男女更年期综合征疗效明显。青少年学习紧张、休息不足出现的月经紊乱,或临经适逢考试而发生一时性意识障碍、失去记忆时疗效满意。

五、补肾协调方

方源:取上海曙光医院“二仙汤”意加减。

处方:仙灵脾12g 巴戟天10g 山茱萸肉8g 黄柏10g 当归10g 龙骨30g 制香附15g。

功能:补肾养血,调和阴阳。

主治:中老年肾虚、气血两虚,体弱乏力(男女更年期综合征、中老年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中老年性功能减退、内分泌障碍、月经失调等)。

方解:仙灵脾巴戟天补肾温阳,山茱萸肉滋阴止汗,黄柏泻火育阴,当归补血调经,龙骨安神敛汗,香附理气解郁。

用法:煎服,1日2次。可以长期或断续服用。

按:1995年4月22日《解放日报》发表此方后,曾接不少读者来信,服后疗效显著。此方重点在于调和肾阴肾阳,使肾气平衡,体内主要矛盾解决,诸症若失,

康复可期。

六、寿胎方

方源:《衷中参西录》“寿胎丸”合《景岳全书》“泰山盘石散”加减。

处方:菟丝子30g 桑寄生20g 川续断15g 杜仲15g 白术12g 黄芩10g 党参12g 黄芪15g 熟地12g 柴胡6g 广木香10g 甘草5g。

功能:补肾益气,养血安胎。

主治:滑胎(习惯性流产、先兆流产等)。

方解:菟丝子、桑寄生、川续断、杜仲、补肾,党参、黄芪益气,白术、黄芩清热安胎,柴胡升提,熟地养血滋肾,木香健脾,甘草和中。

用法:煎服,1日2次。

七、养血益气方

方源:《丹溪心法》“八珍汤”加减。

处方:党参15g 黄芪20g 白术12g 茯苓15g 淮山药20g 当归15g 熟地15g 白芍9g 丹参12g 川续断15g 枸杞子12g 广木香9g 仙鹤草20g 佛手9g 阿胶15g 饴糖20g。

功能:益气养血,调理脾胃。

主治:精神疲乏,失眠多梦,少气懒言,不思饮食,月经失调等(贫血、神经衰弱、慢性病康复期、久病或老年体虚等)。

方解:党参、黄芪益气,当归、丹参、阿胶、仙鹤草养血补血,川续断、枸杞子、熟地补益肝肾。白术山药木香饴糖佛手健脾和中,白芍理气,茯苓安神。

用法:煎成膏滋药,每次1匙,开水冲服,1日2次。

按:浦东新区中医医院将此方制成膏滋药,供病员冬令进补时选用。有气血双补,脾肾并调功能,服后诸症尽失,体力大增,故颇受欢迎。医院药剂科在夏令改制成糖浆,全年供应,常供不应求。

八、风疹方

方源:《张氏医能》“加味消毒饮”加减。

处方:荆芥8g 防风8g 牛蒡子10g 金银花20g 连翘20g 丹皮10g 生地10g 紫草10g 蒲公英20g 土茯苓15g 丹参10g 甘草5g。

功能:清热解毒,凉血渗湿。

主治:风疹、风痧(出疹性传染病、荨麻疹、过敏性皮疹等)。

方解:荆芥防风祛风解表,牛蒡子除瘾疹风热,银花连翘蒲公英清热解毒,紫草凉血解毒除湿毒,生地丹皮养阴清热,土茯苓利湿解毒,丹参活血祛瘀消肿,甘草泻火调和诸药。

用法:煎服,1日2次。

按:此方常用于小儿或成人风疹块、风痧。方药以辛温解表与凉散祛风热同用,清热解毒与利湿活血同用,疗效满意,未见副作用。

医论

经期诸证源流

出处:杏苑中医文献杂志 1989年1期36~39页

摘要:经期诸证是指月经前所出现的各种证候,是除了痛经、腰酸等妇科情况以外的全身各种症状,在历代文献中,对本症的记载甚少,更没有独立的篇章,汉·张机的《伤寒杂病论》中,有“热入血室”,首先提出了妇女经期适逢发热的病机证候和治疗。宋代《女科百问》已观察到吐血等症状与妇女病的关系。元代《丹溪心法》中提到了“经行身热”的证候。至明清两代,文献记载渐多,但大都零星散在于调经篇中,且多片言只语,如《张氏医通》有“经行辄头痛”;《罗氏会约医镜》提出了“经行感冒”;《医学入门》、《证治准绳》、《济阴纲目》、《医宗金鉴》、《妇人规》、《辨证录》、《沈氏女科辑要》、《妇人良方大全》等书都载有经行发热、经行吐泻、错经妄行等许多证候。《傅青主女科》有经前泄水和经前大便下血两则比较详细的论述。宋人撰明代刊行的《陈素庵妇科补解》已载有经行发热、经行泄泻等8个证候的方和论。《叶氏女科证治》罗列了逆经、经来中吊阴痛、经来浮肿等14个证候,可谓集经期诸证之大成,然仅有证和方,论述较少。

近代中西医学对证的专题报导虽逐渐增多,也只是近三、四十年的事,且少系统论著。为此,就文献所见及作者临床体会,对经期诸证试作初步归纳探讨。本方从以下五方面加以综述。

(1)、证候分类

(2)、证候归属

(3)、病机与辨证

(4)、诊断

(5)、治则

调补肝肾为主治疗不孕症40例

出处:中国乡村医药 1994年1期(增刑)1~4页

摘要:治疗方法

按中医辨证分型,内服中药治疗。对病因不同或有突出见证时,随证略有加减。经治疗后如证型改变,治则方药也随之变动。以3个月为1个疗程。

1.肝肾不足

治则:调补肝肾

方剂:自拟加减定经汤(熟地12g 山茱萸肉8g 白芍10g 当归15g 菟丝子20g 柴胡10g 广木香10g 仙灵脾15g 巴戟天12g 丹皮10g),每剂水煎2~3次,1天内分2~3次口服,每周期药5~7剂。

2.肝郁气滞

治则:解郁利气

方剂:《傅青主女科》宣郁通经汤加减。

3.气血两虚

治则:益气补血,兼健脾胃。

方剂:《妇人规》毓麟珠加减。

4.血瘀气滞 治则:活血去瘀、温经利气。

方剂:《医林改错》少腹逐瘀汤加减。

疗效

本组40例,治疗后受孕32例,妊娠率80%;未孕8例, 其中黄体不健转为基础

体温双相4例,有效率10%。总有效率90%。

讨论

1.临床上常可见到久婚不孕者求子心切,情志不舒,肝气郁结,出现月经失调、痛经、经前乳胀、经前经行头痛、临经泄泻诸症,几乎在半数以上,大部分相当于现代医学的经前期紧张综合症,属内分泌失调范围。本组以解郁利气的宣郁通经汤加减治疗,并多方解释,消除顾虑,以缓和患者迫切得子精神过分紧张,遂取得效果。

2.罗元恺说:“不孕症其根本原因虽都由于肾虚不能摄精成孕,但其标病却各有不同,标病不除,难于固本。”在此理论指导下,本组第一阶段采取先治病、调经的原则,使肝郁、气血虚及血瘀等证显著改善或消失,月经渐调。标去,肾虚诸症如腰酸耳鸣、阴道干燥、性欲低、性生活后明显乏力等症相应突出。特别是基础体温黄体不健大都未改善,治疗遂转入第二阶段。

《内经》以女子肾气盛,天癸至,冲任脉通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可见无子根本在于肾气不足。肝肾同源,精血相生,肝气舒,肾精方泄;水不涵木,木燥烁精,更难成孕。不孕证病程长、病情交叉夹杂,或肾阳不足,或久郁化火,肝肾之阴被灼,遂致阴阳两虚。故第二阶段的治疗,转为调补肝肾。阴阳兼顾,以加减定经汤为主。《傅青主女科》定经汤原主治经水先后无定期,能舒肝肾之气。补肝肾之精。今宗其意,仍用熟地、菟丝子益肾,当归、白芍养血,柴胡舒肝。加入仙灵脾、巴戟天温肾阳、山萸肉、丹皮泻火滋阴,广木香健脾顺气;治疗肝肾不足为主的不孕证。

3.本组32例测量基础体温,半数以上的单相或黄体不健。基础体温异常当是黄体功能不足、黄体素分泌减少、与雌激素比例不平衡,也有可能是情绪忧郁紧张,扰乱了下丘脑--垂体--卵巢轴的正常调节关系。干扰正常排卵而致不孕。中医学认为肾气盛衰,阴阳调和与受孕关系至密。夏桂成说:“月经前半月为阴长阳消,后半月为阳长阴消,是重阴转阳,阳长宫暖,有利生殖。”这与基础体温的变化相符。笔者以补肾气、调肝肾、和阴阳为前提,用调补肝肾为主促使基础体温转变,获得疗效。

4.阴道干燥大都见于绝经期妇女:本组中17例有此症状,但年龄大都在30岁左右,最高仅35岁。此症影响性生活、减低性欲,对受孕不利。此症病因,现代医学认为是阴道上皮细胞随着雌激素的降低而渐萎缩。表皮细胞中含糖原的细胞缺失,阴道液量减少,润滑作用缺乏,用雌激素治疗有效,但停药仍复发。中医书籍很少提到此症,王孟英曾说:“带下女子即有,津津常润。本非病也。……荀体强气旺之人,虽多亦不为害惟干燥则病甚。盖营津枯涸。即是虚劳。”本组是中青年妇女过早地出现阴道干燥,且常伴有性欲低、性生活后明显乏力、经常腰酸等症。当属肾精不足之象。今从肾虚着手。阴阳并补,大都能改善或治愈。愈后很少反复。多数患者在阴道干燥明显好转后即受孕。

5.本组有8例经治疗2~3个疗程仍未受孕,其中31~35岁4例,已进入“五七”,是脾肾之气将衰的年龄。证型经治疗后全部转为肝肾不足。从临床而言,已有明显好转。但基础体温治疗后仅2例转为正常,仍有黄体不健和单相各2例。可以认为本组患者可能肾气甚衰,补益肝肾尚嫌不够,使肾气不能充分恢复,内分泌失调未能纠正。且患者心情焦急,肝气不舒,不能坚持服药,治疗遂告中断而失败。

月经失调的辨证及治疗体会

出处:云南中医杂志 1982年5期15~18页

摘要:月经失调是妇科常见病、多发病,主要指月经周期、量、色、质的异常和病变,包括月经先期、后期、先后无定期、过多、过少等证。此外如痛经、闭经、崩漏等月经异常,因各有特点,故另属专题。本方对月经失调的辨证以及治疗中的有关问题,提出个人管见,谨就正于同道。

辨证

月经失调在临床上虽有经期先后、经量多少经质稀稠等不同。但这都是现象上的差异,不是疾病的本质。如同为虚热,经量有过多,也有过少,由于病机相同,治疗原则也相同。再如气虚和血虚,不论是经期先或后,经量多或少,补益气血的归脾汤、圣愈汤、补中益气汤等方,几乎都可以加减使用。因此,对月经失调的治疗,关键在于辨证,辨证明确,治疗原则就容易确定,至于经期前后、经量多少等现象,只是用药时的加减问题。

月经失调的辨证,仍遵循中医基础理论,以病机辨证为主。临床上常见的有虚寒、血热、虚热、气虚、血虚、肾虚、气郁、血瘀、痰湿等几种类型。各型的全身症状和舌脉等见证,与内科相同,并无特殊。至于各型的月经特征,虽有特点,也不是非常绝对的。因此,对月经失调必须从整体来看,全面地辨证,才能抓住其要害所在。如果只凭一、二见证就作出诊断,易致误差。在妇科古籍中,虽素有“先期为血热,后期为虚寒”之说,但并非一概如此。象虚热,应是先期,然临床上后期并不少见,故张景岳曾指出:“所谓经早者,当以每月大概论;所谓血热者,当以通身脏象论。勿以素有不调而偶见先期者为早,勿以脉证无火而单以经早者为热。”况且,分类型只是一个粗糙的归纳,可以几个类型同时并见,或先后出现,也可以转变为另一类型。所以,必须随时观察,全面而细致地辨证,才能掌握病变的主要实质。

治疗

一、治疗原则

月经失调是整体机能紊乱的表现之一,所以虽是局部病变,但与整体能相互影响,故对月经失调必须重视全身性的辨证施治。

《女科经纶》说:“妇人有先病而后致经不调者,有因经不调而后生诸病者。如先因病而后不调,当先治病,病去则经自调;若因经不调而后生病,当先调经,经调则病自除。”这一治本和调经的论述,也是月经失调的治疗原则。

《素问.上古天真论》:“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肾气盛,冲任二脉通盛,天癸至,是月经产生的主要条件。气血是月经的物质基础,脏腑生化气血,经络运行气血,都和月经关系至密,因此在治疗用药时,对有关的气血、脏腑、经脉都应考虑到,既要全面,也要重点突出。

二、主要治法

1.调理气血 妇女经过胎、产、经、乳,耗损精血,伤阴明显,血常不足,气常有余。故调经诸法,首推补血养阴,气为血帅,治血必兼治气。

2.补肾 肾为先天之本,主藏精气,精能化血。妇女以精血为生长发育和生殖的根本,所以补肾至为重要,更应辨证地补肾阴。

3.健脾和胃 脾胃为后天之本,生化之源,冲脉又隶于阳明。健脾和胃,使谷气盛,血海满,经行如期。

4.疏肝养肝 叶天士说:“女子以肝为先天”,在月经失调诸证中,肝气郁结、肝肾不足最为常见,故调肝疏肝不容忽视。

其他如活血化瘀、燥湿除痰、温经散寒、清热泻火等治法,也属常用。

三、不同年龄的治疗

《河间六书》说:“童幼天癸未行,皆属少阴;天癸皆行,皆从厥阴论之;天癸已绝,乃属太阴经也。”女子在青少年时,肾气初盛,发育未完全盛熟。如因病伤及肾气,或先天不足,都可影响冲任通盛,引起月经失调,故治疗应以补肾为主。中青年妇女肝气易郁滞,再因胎产经乳数伤于血,使肝失所养,故治以养肝疏肝为主。老年经断前后,肾气衰,气血盛,须赖后天水谷之精气滋养,故治以健脾为主。但临床所见,经绝期出现的症候,有肾阴虚、肾阳虚、心肾不交、心脾血虚、肝郁脾虚等多种。所以仍宜辨证施治,灵活掌握,勿拘一法。

四、附子肉桂的使用

附桂有温补肾阳,有散寒止痛、行气活血之作用,月经失调有虚寒证者,常需投之。但这类药物,具有刚燥劫津的副作用,妇女耗津失血较多,体质偏于阴虚血亏,故使用附桂,剂量不宜过大,用药时间不宜过长,以免虚虚之弊。

五、通经活血药的使用

月经失调以功能失常为多,故治宜调理。如因虚而致月经后期或量少,应予补益,使之逐步恢复;如急于求成,遽设三棱、莪术、山甲、虻虫等通经药,可见效于一时,但因气血耗损,在下次经行时会出现量更少、更推后的现象,故通经药的使用,必须谨慎。

即使是气滞、痰湿等实证,也应先用理气化湿药,不宜骤予通经活血。因气滞痰湿患者,气化功能受阻,气血不足,虽属实证,体虚为多。辨证既明,即可给予通经活血,然应逐步加量为妥。确诊为血瘀,体质尚健壮的,应抓紧时机地使用通经活血药,俾去瘀而病除。

六、止血药的使用

经行方第一、二天时,出现月经过多,不宜大量或过早地使用阿胶等强力止血药。因过早大量给药,可使月经突然停止,形成郁血,导致痛经或失调。

病程较长的月经过多,在经前及早调理,方可获效。但在月经即将来潮时,不宜使用固涩止血药,以免阻碍气血的正常运行。

七、用药时机

调经必须掌握时机,何时用药,应辨证后分别对待,灵活掌握。

如气滞者,经前数天或十余天即有乳胀胸闷等症状出现。若迟至临经方给药,只能使病情缓解于当时,下次经前,诸证如故。因此,对气滞者应在经前,即在症状刚出现或将出现时用药,使肝气条达,气血流畅,临经时症状减缓,在下次经前再给药,如此数次,治愈可以指日。

血瘀者应在经行早期或经前一、二天给予活血调经药。见经行不畅,腹痛甚,多瘀块时,加重化瘀通经药。过早用药易致经量过多。

各型虚证适合于平时服药,调整机体,提高体质。偶于经期前后服药一、二剂,药力不够。但平时服药,中间应有间歇,以保护胃气,不致影响食欲。

八、热入血室与经期发热、感冒

《金匮要略》和《伤寒论》中的“热入血室”,是指妇女在罹热病时经水适来或适断。是邪热乘虚侵入血室,与血相搏而出现的病变,常见于急性传染病中后期,败血症等病。治疗以和解清热为主,小柴胡汤是主方,常配合黄连解毒汤等方,预后尚好。

经期发热是指月经前后或临经时的周期性发热,但对月经的影响不很大。患者常伴有正气不足,体虚肝郁诸证。以补中益气汤、小柴胡汤加减为治。有较好的疗效。

经期感冒以昆明地区为多见,作者曾观察百余例(《云南医药》1980年2期14页),大部份发病于经前,少数发病于临经或经后,发病年龄15~50岁,病程有长达10年的。临床症状以头痛、明显乏力、鼻塞、咽痛为多见。风寒、风热常夹杂并存。本病系肝郁气滞、肝肾阴虚、气血不足、脾肾不足等因素引起经期气血失调、营卫不和。从现代医学来看,经期感冒是一个并发症。即患者已有经前期紧张综合征或因体质差、劳累过度,经期前后抵抗力减弱,在气温变化较大的环境中感染而得病。治以和解为主,并配合疏肝养阴、补益气血等治法,同时调和营卫,常用方药是逍遥散、小柴胡汤,配合香苏散、川芎茶调散等方加减,有良好的疗效。

九、计划生育手术的有关问题

人工流产术和输卵管结扎术是计划生育常用的措施,这两种小手术,对绝大部分妇女是没有不良反应的。临床所见有部分妇女在术后3~6个月中,可出现暂时性的月经失调现象,其中以经量过多为多见,过少较少见。此外,宫腔内放置节育环也有类似情况。如脏腑素弱,气血不足的妇女,经受上述手术后,可见暂时性失调。如失调在6个月以上,流血较多或持续期过长,说明脏腑气血明显不足,应予调理。常见者为气血虚,故以补益气血为重点,配合补肾的药物。如归脾汤、八珍汤、圣愈汤等方加续断、菟丝子、桑寄生等。单纯用止血药或通经药见效甚差。由于病程短,虚损程度不严重,一般在每次经前服药数剂,连续几次,是比较容易控制的。

十、经期用药注意

1.患有其他疾病,适值经行,用药时应注意:①寒凉药、固涩药应减量或少用,以免影响经行畅通;②破血药、利尿药、泻下药均有通经作用,宜少用或暂缓使用;②辛温表散药如麻黄、白芷等宜少用,以防耗血动血。

2.经前勿大补,以免阻碍气血运行;经后毋攻下,防止耗气血后再伤正气。

3.临经用药宜偏温,可以活血。兼治标、以缓解症状,平时重治本,使脏腑康复。

90例溃疡中医分型的探讨与临床分析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 1962年4期23~24,36页

摘要:我院于1960年12月至1961年10月,对90例胃及十二指肠溃疡进行了中西医合作的综合治疗。在观察疗效的同时,运用中西医理论,试行了对溃疡病分型的工作。现就这一阶段工作中所获得一些体会,提供同道们商讨。

中医分型的意见

溃疡病的临床现象,与中医文献中所描述的胃脘痛、肝郁、心痛、吞酸等病症较为类似。如七情郁结、饮食不节、劳倦过度、素禀赢弱等因素都可引起,主要表现在脾胃运化的失常。由于病因和病情的轻重不同以及患者体质的差异,因此症状也比较复杂。兹按照临床症状,将90例溃疡病初步分成气滞、郁热、食滞、湿滞、虚寒等五个类型。

1.气滞型:主要偏重在肝胃之气郁结的现象。由于肝木横逆,克伐脾土;或因脾胃运化失常,以致中焦气机不利所致。本型虽然有相应的血滞情况,但以气郁为主。

见证:脘腹胀痛较甚,痛连两胁,吞酸嗳气,嗳后胀满可舒,或有嘈杂,食欲稍差,略有呕恶,胸闷,便秘,失眠,口干且苦,多愁善感,舌苔薄腻或薄黄、质微红,脉弦或虚弦,面色微红或少华。

治则:舒肝理气为主。

选方:左金丸(朱丹溪方)、金铃子散(《病机气宜保命集》)、沉香降气散(《张氏医通》)、柴胡疏肝散(《金匮翼》)等方加减。

2.郁热型:本型与气滞型关系密切,患者体质以肝肾阴虚为多。由于气郁化火,故有胃阴受灼的现象,或伴有瘀血。

见证:脘腹疼痛急迫如灼,拒按或不拒按,痛甚于胀、或不胀,吞酸嗳气,食欲不减、或反增加,呕恶少,偶有胸闷,便秘溲赤,失眠,口渴喜饮,烦热,易怒,情绪激动,舌苔少津液或干黄糙腻、舌红,脉细弦或弦数,面色较红。

治则:养阴柔肝为主。

选方:滋水清肝饮(薛立斋方)、一贯煎(《柳州医话》)、左金丸、化肝煎(《成方切用》)等方加减。

3.食滞型:大都与平时饮食不节有关。由于水谷停留、湿食互阻所致。

见证:脘腹胀痛甚,吞酸,嗳腐,嗳不爽、嗳后仍不舒。食欲减退,胸闷,呕恶,便秘或腹泻、完谷不化,睡眠不酣,口腻多秽气,精神疲软,乏力,舌苔淡黄腻或白腻,脉濡或虚弦,面色稍灰。

治则:消食健脾为主。

选方:香砂枳术丸(《类证治裁》)、小保和丸(《医方集解》)、健脾丸(《证治准绳》)等方加减。

4.湿滞型:本型偏重在痰湿积聚,和食滞型虽有类似之处,但病机各有特点,治方也有区别。

见证:脘腹胀甚于痛,吞酸嗳气均少,食欲减退,胸闷呕恶,嗜睡而不得酣,口苦而腻或甜,不喜饮,精神疲软,全身乏力,舌苔淡黄厚腻或白厚腻或灰腻,脉濡,面色灰黯。

治则:淡渗化痰、消食健脾为主。

选方:平胃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温胆汤(《三因方论》)、越鞠丸(朱丹溪方)、香砂枳术丸等方加减。

5.虚寒型:由于脾阳不振、内寒阻滞所致,包括脾肾阳虚的类型。以久病、体弱为多见,气滞、食滞等型的后期也可以转为本型。

见证:脘腹隐痛绵绵,喜按,不胀或微胀,很少吞酸嗳气、或缺如,无嘈杂,食欲减退,偶有呕恶,溲清便溏,睡眠尚好,精神疲乏,畏寒肢冷,舌苔白腻、质淡、脉象虚软或沉迟,面白少华。

治则:温中健脾或温补脾肾为主。

选方:香砂六君子丸(《名医方论》)、良附丸(《验方》)、附子理中丸(《三因方论》)、黄芪建中汤(《金匮要略》)等方加减。

疗效:(1)临床现象:近期疗效以气滞及郁热型较好,食滞型较差。气滞型:症状消失者23例、减轻者7例、无变化者1例;郁热型:消失者16例、减轻者6例、无变化者1例;食滞型:消失者5例、减轻者11例;湿滞型:消失者6例、减轻者5例;虚寒型:消失者5例、减轻者4例。

在主要症状方面:气滞型和虚寒型的上腹胀痛、吞酸、嗳气等疗效都比较好;郁热型的上腹胀痛、吞酸等疗效也好,但嗳气不易控制;食滞型的腹胀、嗳气等疗效均差;湿滞型也是以嗳气不易迅速消失。

(2)X线现象:本组病例经治疗后,对其中67例曾进行了胃肠道钡餐X线复查,结果溃疡愈合者22例、好转者28例、无变化者17例。中医分型与各型的疗效并无明显差异。

讨论

1.对溃疡病试行中医分型,主要目的是提高疗效,并便于观察疗效,但分型只是初步的归纳,不能代替辨证施治。本组病例的分析,是根据其发病机制而定的,如肝木克土、脾阳不振、痰湿积聚等,但主要是以临床表现为依据,因此当病情有变化时,类型也可以转化。如气滞与郁热可互相转化;虚寒型也可转为气滞型等;也有两个病型合并出现的情况,所以型的划分是比较灵活的。

2.本组90例中,以气滞和郁热型为多,虚寒型最少,可能由于:①本院治疗对象大部分为青壮年,病程又以10年以下为多(脾肾虚寒者往往以老年人为多);②患者几乎都是脑力劳动者,因思虑伤脾,脾运失健,遂致气机不利而郁滞。但这样假设是否恰当,尚待进一步讨论。

3.溃汤病中医分型和X线诊断的关系,在本组病例中,治疗前后,都还没有发现可以联系的地方。胃液分析在分型方面也没有特殊。至于病程,虚寒型较长于其他各型,这一点与中医理论“久病属虚”是符合的,但也不绝对。各种病型疗效的差异,虽然与治疗有关,但病情轻重、体质强弱以及患者生活习惯等因素影响也很大。本组气滞型郁热型的疗效较高,食滞型与湿滞型较差,作者认为:由于前者是气与火,易于推动,后者是湿和食,滞留难消所致。是否恰当,有待观察更多的病例,作进一步的研究。

4.本组病例,除了部分合并胃下垂外,基本上没有其他夹杂病,虽然便血、呕血是溃疡病常见的合并症之一,但在临床上当有消化道出血现象时,患者除了感到软弱外,上腹胀痛的现象往往显著减轻,甚至消失。在治疗方面也不同于原来的法则与方药,可以认为是由胃脘痛转变的另一种疾病。

5.本组病例,在中医分型的基础上,对部分病例试行了中西药物的配合应用。如有些患者,在服用制酸解痉剂如胃疡平、溴本辛、阿托品等西药时,会出现明显的嘈杂、口苦、口渴喜饮、舌红等症,按中医分型,大都属于郁热型和气滞型,在给予养阴柔肝剂等配合治疗后,不仅消除了这些症状和副作用,对上腹痛也得到迅速控制。

心脏病手术前后中医中药的临床应用--附55例临床分析

出处:云南医药 1978年2期10~14页

摘要:我院于1972年2月至1977年7月共施行心脏大血管手术152例,其中55例在手术前、后曾给予中药治疗。通过临床观察,初步证明心脏外科手术前、后中医中药的临床应用,有一定的疗效,为心脏外科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提供了线索。

治疗以口服中药煎剂为主,按辨证施治原则选用方剂。有单用一方的,有二、三个方剂配合使用的。有始终用一方的,也有因病情变化而更换方剂的。

心气虚的主方是养心汤(《证治准绳》)、补中益气汤(《脾胃论》)、敛汗方(验方);心胃阴虚是人参芍药汤(《脾胃论》)、沙参麦冬汤(《临证指南》)、补心丹(《世医得效方》);心脾两虚是归脾汤(《济生方》);心脾阳虚是黄芪建中汤(《金匮要略》)、炙甘草汤(《伤寒论》);脾虚失运的香砂六君汤(《名医方论》)、平胃散(《局方》)等。

体会

1.进行心脏外科治疗,除了主要的手术操作外,术前准备和术后处理,密切关系到治疗效果和手术的成败问题。手术前后首先要改善心脏功能。增加心的供血量,改善贫血,促使体内各项机能活动趋于正常。中医按辨证施治的原则,全面地观察患者的全身情况,针对矛盾的主次,给予益气补血、养心健脾等方药,是起到一定作用的。在本组病例中,手术前一般能减轻症状,提高体质和改善心功能,使手术能顺利进行;手术后能消除或减轻症状,促进早日健康。

2.疾病分类与辨证的关系,风湿性心脏病似乎集中在心胃阴虚、心脾两虚、心气虚三型,占3/5强。先天性心脏病各型分布似无特殊。可以认为风湿性心脏病的患者以青、壮、老年为多,不同于先天性心脏病大都为青少年,所以相对地气血衰少的现象比较突出。

心功能三与四级以心气虚、心脾两虚为多见,心功能二级以胃阴虚为多见,说明了病情深重者气血亏损严重。

对使用低温麻醉或体外循环的先天性心脏病,和使用常温全身麻醉的风湿性心脏病。手术后在辨证以及病型的转化方面都不能发现明显差异。

3.本组病例虽以青壮年为多,但病程都长达数年,所以临床辨证主要是“虚证”。其见证大都和“心”有关:如中医认为“心主神明”,心虚,神明失司,于是出现失眠、心悸、头昏等症状;“汗为心之液”,异常的汗多,也是心虚不足,不能固守津液的表现;脉象以细和结代为多见,是气血和心气不足的现象。本组辨证以心胃阴虚、心气虚和心脾两虚为多见,是符合病程较长的心脏疾病的诊断的。

手术前,阴虚的病例不多,仅有2例,占1/10弱;手术后,有17例,占1/3强,这一比例的改变,可能是手术过程中失血,加之术后输液的控制和饮食较少,导致阴液亏损现象的出现。同时,心脏大手术的创伤,常引起术后数日内发热,也容易出现因热灼伤津液,甚至伤阴等阴虚现象。

同样,手术前脾虚失运仅2例,手术后增为9例。食欲不振在手术前仅5例,手术后激增为41例。说明经过全身麻醉和心脏大手术后,气血亏耗,脾胃的运化功能在术后的短期内也相应地抑制或减弱。

4.本组手术前用药,以养血益气,和中健脾为主。主要目的是改善心功能,减轻失眠、心悸等症状,提高体质,迎接手术。一般用药3~12剂。疗效尚满意。

结语

1.本文报导了55例在心脏手术前、后运用中医中药治疗,获得一定的疗效。术前用药可改善心功能和提高体质,使手术顺利进行,术后能促进早日健康。

2.对本组病例,按中医脏腑辨证原则,分成心气虚、心脾两虚、心胃阴虚、心脾阳虚、脾虚失运5型。并对各型的治疗举例说明。

3.就辨证分型和疾病分类、心功能等问题的联系,手术前后几种主要症状出现的机理和治则,作了初步探讨。

王辉萍治疗闭经经验

出处:四川中医1996;14(11):7~8

摘要:王辉萍先生,善治内妇儿科,尤精于妇科病,特别是妇科闭经的辨证治疗,形成了自已的独特的见解及方法,他认为闭经的成因与肾气、天癸、冲任的盛衰及胞宫的营养发育情况直接相关,并与脏腑功能的失调有密切联系,所以临床上也多见肝肾不足、气血虚亏及气滞血瘀的类型。先生诊病首重辨证,尤其注意问诊,在治疗上形成了气血同治、攻补兼施、阴阳并补的治疗。

一、求因重问诊,辨证分虚实

生殖系统的生长发育,需赖先天肾气的作用,又靠后天脾胃的补养,天癸才能如期形成、充盛,月经才能按期而下。如果先天不足、早产或后天失调,营养不良及疾病侵袭,则肾精减少,影响机体发育,天癸生成不足,从而延迟月经周期。正如《医学正传》所说:“月经全借肾水施化,肾水既乏,则经血日涸”。先生十分重视患者的先天情况,尤其是室女闭经,详细询问其母胎产孕育情况,了解有关先天不足、后天重病、大病的损伤,从而判断“天癸”的盈缺、肾气的虚实,掌握闭经的真正原因。

另外,先生注重了解患者工作学习生活情况,从先生诊治的闭经患者来分析,青春期少女较多,尤其以高中阶段的学生为常见。究其原因,大都学习普遍紧张,导致心理压力过大,或工作繁忙,加上家庭社会因素等造成情绪不舒等。除主诉闭经外,患者可感到胸闷、胁胀、多思忧愁、注意力不集中、寐少等症。《万氏女科》说:“忧愁思虑,恼怒怨恨,气郁血滞而不行”。因此,在辨证上则以气滞肝郁为主。先生还注意询问胎产与带下情况,认为有助于了解患者肾气、胞宫、气血的虚实情况。

二、通经调气血,攻补贵时机

血和气关系十分密切,两者相互依存,相互资生。故在治疗闭经时,先生调血必理气--气血同治。

先生认为,闭经可分为虚实二类:虚者,气血肝肾不足;实者,气滞血瘀与痰湿。但妇女以血为主,血盛则血海满溢,月经应时而下;血少则血海空虚,月经自当停止。先生临证组方配伍时,明确补泻对立统一,实者祛邪,攻中有守,维护正气,祛邪而不伤正;虚者扶正,补中有通,调畅气血,补而勿滞。故虽以实证为主的闭经,亦不纯用攻逐之法。养血不忘益气健脾,化瘀不忘行气舒肝。总结先生调治闭经的病例,养血活血是主法,行气舒肝常左右行使,丹参、香附、桃红四物汤为主方,其变化在于虚者重以补,实者主以攻。

理血之品有攻补之分,为治疗闭经的主要药物,其中有养血、活血、祛瘀、破症之别。正确应用理血药物是最为关键的,先生在临证加减时,常常根据患者的年龄、体质、气血盈亏情况,灵活应用攻补之品,有时先补后攻,有时攻补兼施。

王辉萍用调补肝肾法治疗不孕症经验简介

出处:四川中医 1997;19(5):18~19

摘要:王辉萍主任,对女性不孕症的诊治研究颇具特色。不孕症病因病机复杂,王老认为临床上以肝肾不足为多见,善于应用调补肝肾方法,疗效显着。现将王老应用调补肝肾法治疗不孕症的经验简略介绍。

1.补肾气,养精血

王老常说:肾藏精,主生殖,为先天之本。肾气的盛衰又主宰着天癸的“至”与“竭”,对妇女的经孕产乳有着极其重要和直接的作用。《内经》云:“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说明冲任之本在于肾,胞脉系于肾,肾气旺盛,促使天癸成熟,任脉之气通,冲脉之血旺,下达胞宫,精血充实,方能成孕。肾有阴阳之分,肾之阴阳既要充盛,也要相对地平衡协调,才能维持机体的正常。若肾阳虚衰,或肾阴亏损,或阴阳两虚,则肾气虚惫,精血耗损,致天癸,冲任失调而不孕。如傅青主说:“寒冰之地,不生草木,重阴之渊,不长鱼龙。”故王老治疗不孕症,特别重视补益肾气和滋养肾精,善用菟丝子、仙灵脾、紫石英、山茱萸肉、川续断、党参、熟地等,且重用菟丝子、仙灵脾,或加用血肉有情之品,如紫河车、鹿角片等。

2.养肝疏肝

王老言:女子有余于气,不足于血,肝藏血,主疏泄,故“女子以肝为先天”,“肝为将军之官,其性刚强,故须疏泄条达,肝气条达,则血脉流畅,经候如常。冲任调和,胞脉得养而能摄精成孕。

不孕症患者多年不孕,盼子心切,烦躁焦虑,或情志不畅,忧思郁怒,可致肝气郁结,疏泄失常,气血不调,冲任失和,胞宫不能摄精成孕,正如《景岳全书.妇人规.子嗣》所说:“产育由于气血,气血由于情怀,情怀不畅则冲任不充, 冲任不充则胎孕不受”。肝郁日久,又可化火,肝肾之阴被灼,故疏肝之郁,育肝之阴,在妇科治疗,特别在不孕症治疗中必须重视。因此,王老对待病人态度和蔼,且舒肝养肝的治则,在他的处方占着很重要的地位。常用药物有左金丸、金铃子散、白芍、香附、绿萼梅、九香虫、八月札等。王老认为“女子以肝为先天”,所以宗“治经肝为先,疏肝经自调”的治法;又因肝藏血,主疏泄,体阴而用阳,一般疏肝理气之药多辛燥,何况肝气久郁常会肝火伤阴。故王老于疏肝理气之同时又十分注意滋养肝体。在香附、木香、广郁金、柴胡、乌药、川楝子、苏噜子等疏肝理气之品中加入白芍、枸杞子、桑椹子、女贞子、当归等滋养肝体,与理气养肝和血之品溶于一炉。

3.和胃健脾

先生认为:妇科疾病,与气血、肝肾关系密切,治当以调理气血、补益肝肾为主,但勿忘健脾和胃,“治妇人病,不宜过于破气破血,更慎用碍脾妨胃之品”。先生常告诫云:“补益药偏滋腻,先小量试之,和则量增,如入健脾行气之品,则药效信之”。李东垣所谓:“脾为生化之源,必统诸经之血,心脾平和,则经候如常……。”王老认为唯有促进脾气运化,药物才能吸收,才能充分发挥它的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