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酌盈济虚,以升降辅偏救弊

先生认为,“阴阳五行,参伍错综,迭相为用。气有偏胜,故理有扶抑。其问轻重矢余,酌其盈,济其虚,补其偏,救其弊,审察于毫厘之际,批导于却窥之中”。这是先生一贯倡导的基本观点,也是临床经验的科学总结。

所谓“酌盈济虚”,主要是针对“气有偏胜”的病变而采取的扶抑或升降措施。如一郁证患者,先生诊为“清阳失旋,干纲不振,痰气抑郁作崇而蒙于上,精神为之萎靡,神恍善忘,清窍不宣,心常怦怦然,志意不乐,或呕痰吐酸。”故法当振其干纲,使清阳复辟,药用灵磁石、旋覆花、西菖蒲、全当归、生白术、野茯苓、桂枝、淡干姜、北细辛、益智仁、法半夏等。郁之为病,证因非仅一端。本案乃病久痰气抑郁所致,故药用苦辛滑润宣通之品,以升清阳,降浊阴,利枢机,从而使“阴贼群小”之痰气抑郁不攻自解,实可谓构思巧,意甚深微。又一如患者形瘦容黄,面浮足肿,脐下少腹膨胀,按之软而不坚,脉濡弦。先生认为“此非实胀”,乃“清阳单薄,脾元委顿,机运不为灵转,气化阻滞不行”使然,方用川桂枝、连皮茯苓、广陈皮、白术、白豆蔻壳、佩兰、川椒目、吴茱萸、桑白皮、路路通等。此案病由咳嗽而来,有病发起处及肿胀之甚部,乃属手太阳肺之治节不利,是太阳脾之清气不升而下溜,虚气留滞,肺脾二脏之气结而不行,故先生并非见胀治胀,而从太阳主治,以温阳、运脾、化气为法,避免了“无物可药而强药之,刘阳愈微,脾愈困”的不良后果,诚为法活机圆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