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尔辛(全本)

学术观点

肿瘤是我国发病率和病死率均高的恶性疾病之一,于尔辛教授在其四十余年的肿瘤临床实践和探索研究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治疗思想,取得了不少成果,其主要学术观点大部分都体现在中西医结合肿瘤学方面。

一、辨证论治,随机适宜

于氏认为中医治疗疾病,尤其是肿瘤,辨证论治是关键,它能全面、深刻、正确地了解疾病性质从而确定相应的治疗。它是中医学认识疾病和治疗疾病的基本原则,是中医学对疾病的一种特殊的研究和处理方法,是中医学的基本特色之一,其不同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普通施治方法,而是“治病必求其本”的大法。依据中医理论,按照癌肿病人所表现出的不同症状、舌象、脉象和其它体征,进行辨证归纳分析,寻求“病因”,加以综合治疗,是中医在恶性疾患和疑难杂症中具备的优势。肿瘤和中医的“证”同时存在于同一患者体内,必定有其内在联系。有癌瘤先出现,使宿主体内引起一系列生理病理改变,成为证;也有宿主体内先起某些变化,有了证,在此基础上逐渐发展成癌;或者,某些因子同时促成癌和证。无论怎样,通过辨证论治,具有其遵循的规律。

虽然极早期的少数病人可能会无症状,无脉象,舌象方面的异常,如同常人,但绝大部分患者,特别是晚期患者,可以出现众多的错综复杂的症状,就要抓住主证和主要环节,即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予以辨证,确立病机,然后论治。不能墨守某一个“秘方”或抗癌中草药,希冀能起死回生。以肝癌为例,中医可有不同的分型:脾虚可表现为乏力,面色萎黄,便溏,舌淡脉濡; 气滞则腹胀纳呆;湿热有目黄尿赤,苔黄腻,舌红脉滑数;血瘀见肝区疼痛,舌黯带瘀斑,阴虚则舌绛而干,苔剥脉细数等。不同的肝癌病人,或者同一肝癌病人在不同时期,会出现不同症状,治疗各不相同。脾虚予香砂六君子汤加减;气滞用枳实消痞汤加减,湿热予茵陈蒿汤加减;血瘀用失笑散加减;阴虚予一贯煎加减等;再如同一肿瘤的贫血症状,轻者治以补气,如黄芪,枸杞子;中者治以补脾,如党参,山药;重者治以补肾,如龟版,鹿角霜。因为轻者补气即能生血,其次光靠补气不行,补脾则生化气血精微,再重则病及肾,骨髓造血不畅,肾主骨,非补肾不足以生血。同样不同的肿瘤表现出同一病机,治疗可以相同。如胃癌,肝癌,乳腺癌等都可有气滞,通常予柴胡疏肝散调畅气机则会有效,这种同病异治和异病同治是辨证论治的精神实质。把肿瘤治疗辨证和辨病互参,是辨证论治在临床实际应用和灵活应用的具体体现。

另外,首诊辨证论治的正确与否,直接影响到患者的治疗效果。一方面为今后的变证辨证打下基础,观察到病程变化的确切病机,可合理地进行方药的加减化裁,反过来也影响患者对医生的信任程度和配合力度。故而每个症状、舌象、脉象都要细察,寻本求源。

二、重视脾胃,用药简捷

由于历代文献对癌的认识不尽相同,理法方药各式各样,即使在现代治疗中也有清热解毒、活血化瘀、扶益正气、各具优势。于氏在具体实践中,十分注重脾胃观点,认为“谷入于胃,洒陈六腑而气至,和调于五脏而血生,而人资以为生者”,“百病皆由脾胃衰而生也”,又“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重视脾胃观点是对肿瘤治疗行之有效的方法,可见于氏的许多观点受脾胃派影响颇大。

“饮食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脾为胃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胃主受纳,脾主运化,无论是饮食物还是药物都要经过胃的受纳腐熟和脾的运化吸收及其把精微输布,滋濡全身,发挥功效。而且肿瘤的发生有一部分尚是脾胃虚弱造成。“凡脾胃虚弱,或饮食过常,或生冷过度,不能克化,致成积聚积块”,更何况肿瘤治疗中,手术、化疗、放疗都影响到机体的功能,常有消瘦,乏力,腹胀,食饮不振,恶心,便溏,苔腻,脉细软等,脾胃虚弱之象。因此“积之既成,又当调营养胃,扶胃健脾,使之气旺间进祛病之剂,从容调理,俾其自化,夫然后病去人亦不伤”。其中张洁古的话最值得借鉴:壮人无积,惟虚人则有之。皆由脾胃怯弱,气血两衰,四气有感,皆能成积……善治者,当先补虚,使血气壮,积自消也。不问何脏,先调其中,使能饮食,是其本也。

于氏在补益脾胃中有其特点,第一是开胃消导为先,让胃府通过消滞导积后能接受水谷药物以助脾胃之运化,习惯用山楂、神曲、谷芽、麦芽、蔻仁、砂仁、焦山栀、陈皮、半夏等;第二是佐以调理气机,使气机调达通畅,脾气才能把精微输布全身,同时改善肿瘤患者常见的气滞征象,习惯用木香、乌药、大腹皮、枳实壳、橘叶、佛手、八月札、平地木,多为“忌刚用柔”之品,理气而不伤阴;第三补脾分别阴阳,温阳利湿常用党参、黄芪、茯苓、山药、白术、干姜,滋阴生津常用枸杞子、女贞子、知母、生石膏、沙参,唐容川有言:“脾阳不足,水谷固不化,脾阴不足,水谷仍不化,譬如斧中无水也不熟”。第四防滞避腻,每常用扁豆、生米仁、熟米仁、茯苓、白术等,很少用熟地,首乌以及一些“血肉有情之品”,用之不当有碍机体消化、吸收,不利于康复。

每观于师用药,简捷明了,君臣佐使,往往十味上下,屡见奇功。师曰:肿瘤病人,用药不在于量多力猛,而在于对症效专。病人本来饮食已不便,加上药物味浓气重,滋腻厚实,不仅食之不下,食下之后反伤脾。药忌轻灵,循序渐进,细水长流,况且能减少患者的经济负担,国家药物资源。

饮食调将也是重视脾胃的一部分。“人以水谷为本”。无论是《伤寒杂病》还是《脾胃论》,对病人饮食服药的宜忌,都有详尽论述,对于肿瘤病人,“谨和五味”,即能改善自己的营养,增强体力,接受治疗,又能通过饮食辅助治疗,提高自身的免疫功能。在患者平时日常生活中都要交代清楚。

三、中西结合,扶正为主

于教授一贯的观点是肿瘤的治疗是综合治疗医学,不是单靠哪一种治疗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中医和西医的结合是吸取各自的特长,共同发挥作用。且能弥补双方的不足,偏于哪一方对肿瘤的治疗都是无益的。另外有些肿瘤的治疗方法是世界上公认的好的方法,如乳腺癌手术、鼻咽癌放疗、淋巴瘤化疗等,光以中药治疗是舍本求末,除非这些肿瘤患者已呈晚期状态,中医药的好处是对绝大部分的病人能改善生存质量,间接地增强免疫功能,减少手术、放、化疗的副反应和复发以及远处转移,提高患者的远期疗效和生存率。

从形式和性质分析,西医的治疗是针对肿瘤本身,是局部治疗,来得较直接;中医的治疗是考虑到患者全身状况,从整体出发的辨证论治施治,来得比较间接,可理解的是局部治疗实为祛邪,整体治疗乃为扶正。扶正和祛邪正是肿瘤治疗的最基本原则。既然西医有祛邪的有效手段,故在中医治疗上尽可能地以扶正为主。“积之成者,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通过补充患者正气,以调动机体内阴阳气血,脏腑功能平衡,配合西医的手术、放疗、化疗,“祛邪”。于氏云“中医、西医;扶正、祛邪,各取所长,各得其所。祛邪之正为扶正,扶正亦正为祛邪。”即使晚期癌肿西医不能简单奏效,中医仍能辨证运用,病至后期,体虚更不可伐,伐则更易伤正,补益正气尤显得重要。待其神气壮,少辅祛邪之品,可使生命延长,这正是大剂量清热解毒、活血化瘀药物,临床较少见到于教授运用,用也是谨慎从事的缘故。

肿瘤扶正的另一层含义还包含精神摄养、饮食调将,适当的形体锻炼,通过这些手段增强体质,增加与肿瘤抗争的物质基础,是肿瘤治疗的一个颇为重要的环节,也是中医整体的治疗的一种体现。

值得探索的是,中医和西医相结合点在什么地方,不能简单地认为何时用中医,何时用西医,或者中医、西医在整个治疗中占百分之几,这样就成为一种机械地治疗,而是要灵活化裁,从多元角度出发,让这两种扶正与祛邪的方法互为互用,相辅相成,达到最佳疗效,这也是我们要努力何研究的方向。

证治经验:肝癌

1、辨证为先

肝癌,尤指原发性肝癌,在我国是个常见的肿瘤疾患,虽然祖国医学没有肝癌这个具体名称,但在历史文献中均有其相应的症状描述,如“肥气”、“息贲”、“胁痛”、“痞满”、“臌胀”、“黄疸”等,不过多数现代医家还是辨其为“(疒征)瘕积聚”范畴。肝癌的病因复杂,临床表现多端。临证须辨明其虚实寒热,标本缓急,因为其决定着选方遣药。“虚者补之”,“实者泻之”,“寒者热之”,“热者寒之”,“急者治其标”,“缓者治其本”,“总体仍基于”,“治病必求其本”的原则。辨证还要辨清局部与整体关系,辨证与辨病合参,融合八刚辨证、脏腑辨证、气血津液辨证的中医基础理论,谨慎处之,灵活应用,辨证的正确与否,不仅关系到患者症状的减轻,生存质量的提高,也影响到其预后。于氏在对肝癌辨证时,多辨“脾胃”。缘于肝癌的常见症状,以消化系统的症状为多,如腹胀、食欲减退、恶心、呕吐、腹泻、便秘等,并不类似于中医的“肝”的症状,而多属于“脾胃”的征候,改善“脾胃”症状往往会改善肝癌的具体症状。

2、宜补兼攻

肝癌的治疗实际上当须综合治疗,即“扶正”与“祛邪”。中西医结合治疗是综合治疗的一部分,也是治疗肝癌的最大特色。用中医的观点看:中医注重整体观,西医着重局部,多为祛邪手段,故在运用时,两者应取长补短,发挥各自的优势,做到祛邪不伤正,扶正以达邪。“正气与邪气,势不两立,若低昂然,一胜则一负,邪气日昌,正气日削,不攻去之,丧亡从及矣。然攻之太急,正气转伤,初中末之法不可不讲也。初者,病邪初起,正气尚强,邪气尚浅,则任受攻,中者,受病渐久,邪之所深,正气较弱,任受且攻且补,末者,病魔经久,邪气侵凌,正气消浅,则任受补,盖积之为义,日积月累,非伊朝夕,所以去之,亦当有渐。太亟则伤正气,正气伤则不能运化,而邪反固矣”。临床常有疏肝健脾,益气养阴,清热解毒,化痰软坚,理气活血等治则,然中医还以扶正为主。“夫众病积聚,皆起于虚,虚生百病”。我国的肝癌患者,每每由于长期肝炎,肝硬化发展而来,体质薄弱,肝脏功能差,不能耐受攻伐,况西医已用祛邪手段,所以“扶正”才是治本的关键。

临床上最常见的肝癌分型,根据于氏经验多分为:

(1)肝郁脾虚型:常有胸腹胀满,食后益甚,胃纳差、恶心、乏力、舌苔黄腻、脉弦细,方可用枳实消痞汤或柴胡疏肝散加减,疏肝解郁,健脾理气。若偏重于脾虚,则用香砂六君子汤,若偏重于肝郁气滞,则用逍遥散,甚至四磨饮子加减,各类药宜加用消导法,如三仙汤,保和丸等酌情应用。

(2)肝肾阴虚型:常有低热不退,精神倦怠,四肢乏力,动则汗出,胃纳差,口干津少,舌苔少,脉细无力,且手术,放疗,化疗后均有此类类型。方可用一贯煎,六味地黄汤或青蒿鳖甲汤加减,益气生津,滋补肝肾。若气伤,阴伤甚者,可用三才汤,生脉散加减。对于阴虚不甚,有血虚者,采用当归六黄汤类。

(3)肝热血瘀型:常见发热烦渴,胁下刺痛,黄疸加深,转氨酶增高,有出血倾向。舌苔黄腻,脉弦数,方可用龙胆泻肝汤,黄连解毒汤等清热解毒,活血化瘀。若单见湿阻者,可用平胃散、二陈汤类。若湿热汗出,阳明有热,可用苍术白虎汤,仅黄疸湿阻者,用茵陈蒿汤。血热甚者,用犀角地黄汤。有血瘀者,用人参鳖甲煎丸。

临证抗癌治疗中,可适量加用清热解毒药,如: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土茯苓,平地木。软坚散结药,如:石燕、瓦楞子、海浮石等。

至于兼症,则可随证加减。如肝区疼痛,加川楝子,枳壳,延胡索,广郁金等。恶心、呕吐加陈皮、竹茹、半夏、生姜、旋覆花等,黄疸加茵陈、山栀、郁金等,腹水加茯苓皮、大腹子、大腹皮、车前子、地枯萝、虫笋、米仁等,有出血倾向加仙鹤草、茜草、花蕊石等,有骨转移者,加骨碎补、补骨脂、威灵仙等,肝昏迷者,可用安宫牛黄丸、紫雪丹等。

用药特色

肿瘤患者症状错杂、兼证夹杂,治疗颇为棘手。于尔辛教授在其40年的余年的肿瘤临床实践中,对许多中草药进行筛选,形成了自已独具风格的中药药对,治疗肿瘤兼证每每应手。

黄芪配枸杞。主治体质虚弱,乏力。肿瘤患者多有体虚,反复治疗后,体虚尤甚。黄芪入肺、脾之经,可实“后天之本”。枸杞子归肝、肾之经,能壮“先天之本”。一个补气,一味益精,气为阳,精属阴,两者合用使阴阳协调,五脏兼顾。

清水豆卷配淡豆豉。用于发烧低热。肿瘤患者伴有低热不在少数。两味药有清热解表利湿之功能,常治疗湿温初起的发热病人。于氏认为低热时症状有乏力,脘闷腹胀,食欲不振,烦躁不适,舌腻等,与湿温发热初期有类同之处,双药合用使邪从表解,热邪随药力辛散而出。而一旦高热,则非生石膏配知母不能降热。其性味甘辛苦寒,张锡纯曾用大剂量制剂治疗发热,使高热时“四大”症状得平,现古方今用治疗肿瘤高热往往奏效。

紫苏叶配天竺子。治疗咳嗽,包括部分癌性咳嗽,前者常常用于咳嗽气喘兼发热,后者通肺经而止咳平喘,互相配伍之后镇咳效果增加,对顽固性咳喘有一定的缓解作用,同时对肿瘤伴有感冒之体亦有疗效。

凤尾草配乌梅。可治腹泻,包括肠癌,肝癌等癌性泄泻。凤尾草清热利湿,凉血解毒;乌梅敛肺涩肠,两者共入大肠经,若剂量大对顽固性腹泻收效更佳。况肠癌腹泻,经久邪多入血分,凤尾草尚有入血分凉血止血作用,乌梅味酸,既能收涩,又能增液,可改善电解质平衡。

生石膏配忍冬藤,主治口干,以及化疗后,鼻咽癌放疗后造成的口干、咽痛。生石膏甘寒止渴,忍冬藤清热解毒通络,原治温病发热,咽炎。两药清热生津增液,增加唾液腺,腮腺的分泌,解决口干之苦,并且对口腔、舌、咽等消化道粘膜因化、放疗后产生的溃疡轻症有颇佳的疗效。

生石膏配乌梅。能治体虚汗出。生石膏泻火生津,乌梅酸涩生津,都为肺经之药。于氏认为肿瘤虚汗多为内有虚热,阴津不足,加之肺卫不固造成。石膏、乌梅酸甘化阴,清热生津可解以上之虞。

酸枣仁配合欢花。此二味能养心安神,治疗失眠,枣仁酸甘收敛心阴,心阴得收则心神得宁,合欢甘苦能解肝郁,肝郁得舒则无后顾之忧。肿瘤患者失眠有时会掺杂气滞不舒,心神涣散,二者合用,宁心安神作用集中。

白茅花配牛膝炭。由于以鼻咽癌为主的衄血,亦治牙龈出血,衄血者多有邪火热毒。白茅甘凉止血,去花轻灵上行以达病邪之处;牛膝化瘀止血,取炭加强止血功效,并使“邪火”下引归元,血止瘀不留。

槐花炭配仙鹤草,用于各种肠癌引起的下消化道出血,也可用于出血较小的上消化道出血。以槐花炭为主药,性苦味凉,入大肠经,具有清热凉血止血之功,专治“肠风”便血,仙鹤草同样有止血作用,并且能强壮身体,让失血者之体快速恢复元气。

车前子配地枯萝。用于非癌栓引起的腹水,下肢浮肿。车前子归下焦“主水”的肾和“通调水道”的膀胱,利尿化水作用强。一般腹水病人在出水之前后常有腹胀气滞,地枯萝能行水利水,气行则水行,水解则气消,两相互配,使腰以下水肿从小便中化解。

山楂、六曲配蔻仁、治纳呆,饮食不振。山楂,六曲均入脾胃,可消多种原因的食积,调中散瘀,健脾和胃,有类维生素B、增加肠胃蠕动功能,(艹寇)仁有芳香行气消滞之效,有食积或纳呆者就有气机阻滞,脾胃运化无力。消积不理气非其治也。故往往在消导开胃药中佐以行气健运之品,效价要高得多。

淡竹叶配仙鹤草。用于膀胱癌为主或肾癌引起的血尿,或前列腺癌术后的康复,血尿常为有热,淡竹叶甘、淡、寒,可清热利尿除烦,结合仙鹤草凉血止血,扶正不伤正,祛邪不留邪,对下焦有热之尿血效果明显。

半枝莲配火麻仁。治疗非梗阻性便秘,以及化疗药物引起的便秘。半枝莲微苦,具清热解毒之功。临床大剂量应用,一方面可治癌肿,另一方面可通便,配合入脾、胃、大肠经的火麻仁润肠解燥,抗癌和通溷两不误。

威灵仙、延胡索配骨碎补、补骨脂,主治骨转移以及骨转移性疼痛,威灵仙祛风通络止痛,民间有治骨刺之法,借其能融入骨骼之妙,加延胡索理气止痛,使不通之气机得以畅通,正所谓“不通则通,通则不通”。骨碎补,补骨脂补肾壮骨,活血止痛,温阳健脾,扶益正气。现代药理研究有抗癌作用。肾主骨,补肾所以强骨,四药联用对转移性骨痛比其中药要佳,具能修复一部分癌细胞破块的骨组织。

以上是于氏临证中常用药对的一部分,仅供临床参考。

科研成果

1、五运六气在临床应用的初步探索。1961年曾获卫生部二等奖

为国内首次系统论述祖国医学中的五运六气学说在临床的应用。1961年在文汇报理论版上发表。

2、中医健脾理气治疗癌肿机理的实验研究。1983年获得上海市科委科技进步三等奖

1978年首次提出肝癌的“标”在肝,而“本”为脾虚,并提出健脾理气法治疗,使肝癌中医治疗的5年生存率较过去有了明显的提高。本课题为国内首次报道关于健脾理气治法的实验研究。

3、理气药物对肝癌细胞动力学、雌激素受体、肝癌癌前期病变阻断的实验研究。1989年获得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进步三等奖。

健脾理气药物对癌前期病变阻断有效,对肝癌细胞动力学的影响,对雌激素受体的影响等,都是国内的首次报道。

4、以外放射为主的中西医综合治疗大肝癌,于1990年获上海市卫生局一等奖,1991年获得上海市科委科技进步二等奖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进步三等奖。

报道临床应用外放射和中药治疗大肝癌的效果,居国内外领先地位。

5、健脾理气方治疗肝癌的研究。1999年获得上海市科技进步二等奖

为对临床应用的治疗肝癌的方剂,制成冲剂,进行进一步的实验和临床研究。

医案

案1、原发性肝癌

李╳╳,男性,38岁

患者右上腹部疼痛数月,伴胃纳差。一月前经同位素扫描及超声波检查,证实肝内巨大占位病变,曾行剖腹探查术,发现肝区有两个大的癌肿,大者约8cm直径、小者约5cm直径,跨于两叶间,未能切除。术后病理示:混合细胞癌。术后予放射治疗,病人体质甚差,消瘦明显。中医辨证为该患者手术探查及放射后,阴津耗损,胃气受伤。治以养阴生津,同时予芳香消导之品,以生发胃气。

太子参15g 麦冬10g 五味子5g 生地15g 茅根、芦根各30g 藿香3g 佩兰3g 八月札30g 佛手5g 生山楂10g 炒谷芽、麦芽各15g

服药一月后,病人体质逐渐恢复,舌红转淡,肝痛消失,纳谷不香,再以原方继服半月。舌苔舌质转为正常,脉濡,主诉已无不适。考虑病虽为肝癌,病机则在脾,予中药治本,予健脾理气中药,同时少予软坚之品。

党参15g 白术10g 茯苓15g 八月札30g 神曲10g 生山楂10g 炒谷芽、麦芽各10g 石燕30g 鳖甲30g

患者长期服用以上中药,癌肿控制良好,无复发和转移征象,2年后恢复劳动。仍服中药,门诊随访。17年后肝癌又告复发,黄疸出现,终因肝癌、伴消化道出血而死亡。

按:笔者体会,肝癌虽病在肝,但从辨证分析,肝癌患者的证候均属脾胃病,又古代学者亦以腹部肿块、上腹疼痛。癌性发热,以及腹水,黄疸等辩为脾胃病变,并有治而获救的病案。以脾胃理气法治疗肝癌,十之七八有效。

案2、甲状腺癌

叶╳╳,女性,80岁

患者因双颈淋巴结肿大,拟诊:甲状腺癌。因年迈体弱,伴心脏病,不宜手术,予放射治疗。一年后胸片提示:两肺见多发转移灶。在外院行同位素131I治疗。病人同位素反应较大,胃纳不佳,恶心,乏力,大便秘结,舌红,少津,脉细弦。中医辨证为气阴两虚,治以益气养阴,佐以软坚散结。

太子参15g 天花粉30g 黄芪15g 五味子10g 夏枯草10g 石斛15g 海浮石30g 生地15 g 鳖甲30g 山慈菇10g 望江南15g 合欢皮12g 远志5g 半夏12g 六曲15g 生山楂15g

患者系高龄,本亦体虚衰弱,加之行放射治疗及同位素放射治疗,阴液受损,故出现便结、舌红少津。肺病日久阴肺耗损,肺气不足,且子病及母,脾脏必虚,此出现胃纳减退、恶心、乏力诸症。予上方药加减长期服用,期间适当调整用药。头昏、脑梗塞加用天麻、钩藤、石决明、菊花,平降肝阳,疏通络脉。痰内带血加用花蕊石、仙鹤草、藕节,收敛止血。该病例服中药6年余,随访病情稳定,症状改善。

按:本例老年肿瘤患者,虽经内外放射治疗,但病者体力不支,况且出现两肺广泛肿瘤转移,真是雪上加霜。故予中医中药调治,经辨证为气阴虚损,以益气养阴,扶助正气、恢复体质。佐以软坚散结、控制肿瘤的发展。老年患者持续多年服用中药,病情基本稳定。

案3、食道癌

黄╳╳,女性,71岁

患者因吞咽梗阻4月余,食道片示:颈下段食道局部肿胀,伴充盈缺损约5cm,涂片找见癌细胞。食管镜示:食道上段肿瘤,病理未见肿瘤细胞。胸科医院查纤维食道镜示:食道贲门部息肉。

1986年5月30日初诊:患者吞咽有梗阻感,咽部不适,胸背部疼痛,舌苔薄白,舌质淡红,脉细弦。证为气滞痰结,气痰互阻。治疗予开郁降气,化痰散结。

党参30g 半夏9g 旋覆花20g 代赭石15g 降香9g 石见穿30g 牛膝10g 六曲12g 山楂15g 藿香佩兰各5g 竹茹9g 陈皮9g

气痰互相膈咽不畅,气滞则胸背疼痛,气不降则咽梗作塞,津液不布,灼而成痰,故以上方开郁顺气,化痰,解毒散结。患者服上中药年余,复查食道片示:下颈段食管癌(增生型)可能大。食道镜示:颈段食道乳头状腺瘤。故予放射治疗。

经放疗后病人仍吞咽时胸背疼痛,口干、肢软,苔薄津少,脉滑,胃脘不适,大便次数多,便溏。食道癌是气血痰交结为病,初起痰气交阻,日久瘀血内结,而食道癌放疗后常表现为伤津和内热炽热,该病人高龄精枯阴伤,脏腑虚弱,气血亏损。经放疗后伤津阴损更甚,加之脾胃虚弱。故予健脾益气,滋阴补肾治之。

黄芪30g 党参30g 苍术、白术各10g 茯苓30g 砂仁(后入)3g 淮山药15g 炒扁豆15g 生地15g 石斛15 天花粉15g 杜仲15g 米仁30g 怀牛膝10g

加减用药:

气管炎、咳嗽加莱菔子5g 白芥子3g 地龙10g;“小中风”头昏、肢麻加天麻12g 枸杞子15g 菊花9g 桂枝5g 丝瓜络6g;下肢浮肿加车前子包15g 赤小豆30g 茯苓皮30g

患者自发病起,长期服用中药达8年余,病情基本稳定,治疗中曾出现咳嗽,查胸片未见肺部转移灶。经中药调治,上述不适症状均明显改善,故继用中药治之。

案4、肺癌

王xx,,男性,66岁

患者体检发现右上肺阴影,伴痰血2月余。经肺部分层片、MRI检查提示:右上肺癌可能性大。于90年6月8日在外院作肺右上叶切除术。病理示:右上尖后段腺癌,侵及后叶背段,右主支气管淋巴结转移。90年7月~8月在肿瘤医院行术后放射治疗,纵隔肺门姑息照射。化疗5疗程。

病人肺癌术后,经放疗后,出现咳嗽、气急、胃纳欠佳、心悸、苔剥、肢冷、脉濡。中医辨证肺肾虚损,肺气不足。肺癌术后又经放化疗热灼津液,阴液内耗,致肺阴不足,气阴两虚,升降失调,瘀毒内结。治以温补脾胃、益气解毒。

黄芪15g党参15g 白术10g 茯苓30g 半夏5g 桂枝5g 五味子10g 杏仁12g 生地15g 天冬、麦冬各10g 白花蛇舌草30g 半枝莲30g 焦山楂12g 附子5g

用药加减:

口干、舌红加石斛12g 乌梅10g; 痰血加仙鹤草15g 花蕊石15g

病人服用上述中药,加减调治3年余,痰血消失,病情稳定。以后因咳嗽、痰液粘稠加用象贝母、冬瓜子止咳化痰。夜尿较多加用山茱萸肉、菟丝子益肾固精。阴虚内热口干加玄参、石斛、枸杞子、鳖甲滋阴生津。鳖甲软坚散结有消瘤作用。病人长期服用以上中药调治。

案5、肺癌

徐××,,男性,50岁

患者左肺鳞癌术后19天,病理示:鳞癌纵隔淋巴结2/10转移,术后行放疗、化疗。病人持续咳嗽,痰白、恶心、呕吐、大便溏薄、声音嘶哑,苔薄白,脉滑。辨证脾虚痰湿,痰毒结肺。治以健脾化痰,解毒清肺。

党参15g 白术10g 茯苓15g 干姜6g 川黄连5g 半夏10g 麻黄3g 细辛2.4g 五味子15g 杏仁12g 望江南15g 蜂房15g 鳖甲30g 米仁30g 天冬10g 甘草5g

用药加减:

右髋关节疼痛加威灵仙30g 怀牛膝15g 五灵脂10g;舌苔白腻加苍术10g 豆蔻5g; 声哑加山蝉衣5g 凤凰衣5g

患者系肺癌,为致病邪毒内侵。术后又经放化疗,出现脾虚痰湿内蕴,脾虚运化失调,湿聚生痰,肺气宣降失司,痰凝毒聚。故予党参、白术、茯苓、甘草、米仁健脾利湿。麻黄、细辛、五味子、杏仁化痰散结、清肺。望江南、蜂房、鳖甲、天冬解毒抗癌。干姜、川黄连温肺化痰,清肺止泻。

病人服用中药7年余。在用药期间,曾出现髋关节疼痛,疑有骨转移可能,经多次骨扫描检查示:阴性。B超及CT提示:肝右后叶占位。未作其他任何处理,继予中药治之,以后复查B超提示:阴性,胸片亦正常。病情稳定,故继予中药调治。长期服用下方。

太子参30g 黄芪15g 枸杞子10g 白术10g 茯苓15g 乌梅15g 苍术5g 干姜5g 木香5g 半夏10g 川厚朴10g 鳖甲15g 米仁30g 蝉衣5g 海浮石30g

案6、甲状腺癌

倪××,女性,55岁

患者颈部甲状腺肿块三十余年,颈背部疼痛。摄颈胸椎片提示:正常,肺片示:两肺弥漫粟粒样结节影,为转移灶。

初诊90年6月12日,咳嗽痰多,胸闷纳呆,神疲乏力,舌质暗,苔白腻,脉滑数。辨证为脾虚痰湿,痰毒结肺。治以健脾化痰,解毒清肺,软坚散结。

黄芪30g 党参30g 白术10g 藿香、佩兰各5g 土茯苓15g 川贝母、象贝母各9g 瓜蒌皮12g 射干12g 地龙12g 胆南星15g 冰球子15g 海藻、昆布各9g 泽漆12g 全蝎9g 炙鳖甲30g

加减用药:

面部浮肿加桑白皮10g 车前子15g 赤小豆30g; 咽干、舌红加天花粉30g 生地30g; 颈部肿块加海藻、昆布各30g

按:患者系甲状腺肿瘤,中医古籍有“瘿瘤”之记载“坚硬不可移者名曰石瘿” 石瘿与甲状腺肿瘤相似,该病者发现甲状腺肿块30余年,待出现其他症状就诊时发现两肺广泛肿瘤转移,故已失去手术及放射治疗机会。以中医中药治疗为主。辨证脾虚痰湿内蕴,故用黄芪、党参、白术、藿香、佩兰健脾利湿。贝母、瓜蒌、橘皮、射干、地龙、南星化痰散结清肺。冰球子、海藻、昆布、土茯苓、泽漆、鳖甲、全蝎软坚散结、消瘤抗癌。

病人服用中药数年,病情基本稳定,症状改善。故患者长期使用中药治疗,带瘤生存多年。

案7、鼻咽恶性淋巴瘤

郑××,女性,16岁

患者双颈肿块伴低烧一周。颈部肿块穿刺病理示:鼻咽恶性淋巴瘤,双颈淋巴结转移。予90年6月23日-8月21日放射治疗。

初诊90年7月26日,鼻咽淋巴瘤放疗中,胃纳欠佳、咽痛、口干、低烧、苔少、质偏红,脉细。中医辨证阴虚内热。治以滋阴清热、健脾消导。

黄芪15g 生地15g 竹叶5g 银花10g 鳖甲30g 石见穿30g 藿香、佩兰各5g 竹叶5g 鸡内金10g 川厚朴5g 炒谷芽、麦芽各15g 焦山栀9g

加减用药:

心跳快加茯苓15g 五味子15g; 夜寐欠佳加夜交藤30g 枣仁15g 磁石先15g; 腹痛,大便次数多加干姜3g 川黄连3g 乌梅10g 焦山楂炭15g; 发烧加银柴胡10g 青蒿10g 清水豆卷15g 淡豆豉9g; 咽痛,口干加生甘草5g 凤凰衣5g 蝉衣5g 忍冬藤15g 桔梗5g

按:患者系鼻咽癌恶性淋巴瘤,以放化疗治疗为主,其效果亦较好,但在治疗过程中出现的副反应也较大。根据中医辨证论治,加减用药。能取得较好的远期疗效。该病人放疗后,出现乏力、纳差、口干、咽痛,苔少质红等诸症,为阴虚内热,久病伤脾,脾运失司,故纳呆。治以益气养阴,健脾消导。经中药调治,病情基本稳定,症状明显改善。病者持续服上药5年余,继在治疗中。

案8、宫颈癌

顾××,女性,71岁

患者于87年6月29日行宫颈癌切除术,病理示:宫颈内膜I~II级,侵及浅肌层,颈管受累。术后未作任何治疗。

初诊87年9月,患者宫颈癌术后6年,神疲乏力、腰膝酸软,大便呈粘液状3-4月。肠镜示:慢性结膜炎。全血偏低,苔薄、质淡胖,辨证为脾肾阳虚,中气不足,治以温补脾肾,补中益气。

黄芪12g 当归9g 党参12g 白术9g 茯苓12g 升麻5g 柴胡3g 生姜2片 大枣5枚 炙甘草3g 木香5g 鳖甲30g 鹿角霜10g

加减用药:

夜寐欠佳加夜交藤30g 枣仁30g;胃脘不适;腹泻加干姜3g 川黄连3g 乌梅5g 豆蔻5g;头昏目眩加枸杞子10g 菊花10g 天麻12g; 咳嗽痰多加半夏15g 冬瓜子15g 象贝母12g;大便干结加麻仁15g 半枝莲30g

按:患者系宫颈癌术后,年老正气不支,久则脏腑功能失调,其免疫功能低下,则表现为脾虚气亏,故以中药健脾温肾,补中益气。方中黄芪、党参、白术、茯苓健脾益气;当归、大枣、炙甘草具有养血功能;升麻、柴胡、生姜升举阳气; 鹿角霜温补肾阳; 鳖甲滋阴消瘤; 木香具有行气止痛。以上方为主加减应用,服中药6年余,病情基本稳定,症状改善,故一直以中药调治。

案9、何杰金氏病

陆××,女性,46岁

因发现右颈肿块年余,经抗炎对症治疗,肿块未见明显缩小。右颈淋巴结穿刺,病理示:何杰金氏病。采用放疗及化疗药物治疗。

患者右颈肿块,经放化疗后,口干、纳食欠香,大便干结,出汗、颈项酸痛,苔薄、津少、脉细。辨证为气阴耗伤,治以益气养阴,散结通络。

黄芪15g 沙参15g 生地15g 石斛15g 天花粉15g 太子参15g 鳖甲30g 银花10g 土茯苓30g 橘核、荔枝核各12g 六曲15g 麦芽15g 半枝莲30g 白花蛇舌草30g 地龙15g

加减用药:

头昏、低热加首乌12g 磁石先15g 豆豉10g 清水豆卷15g;耳鸣、气急加桑寄生15g 牛膝10g; 夜寐不安加合欢皮12g 夜交藤30g 枣仁15g;胆囊炎、胆石症加郁金15g 虎杖15g 金钱草30g; 胃脘不适、嗳气加豆蔻(后下)3g 木香10g 砂仁(后)4.5g

按:患者系恶性淋巴瘤,曾经放化疗后,病情得到控制,但元气大伤,正气虚弱。则表现气阴两伤。故以中药黄芪、太子参益气治体虚汗出;生地、石斛、沙参、花粉、鳖甲滋阴生津。为治放化疗后热伤肺胃之阴,故采用大剂量养阴生津之剂;六曲、麦芽消导开胃;银花、土茯苓、半枝莲、白花蛇舌草、橘核、荔枝核、地龙有清热消瘤散结痛络之功,有助控制肿瘤复发。经中药加减服用调治,病情稳定,放化疗后遗症亦有明显改善。提高了生存质量。服药5年余,以后因胆结石手术,停服中药,然而不适症状又出现,故要求继服中药治之。

案10、恶性黑色素瘤

闵××,女性,37岁

患者于80年发现右腰部黑痣,溃破,流水。82年1月在华东医院行黑色素瘤广泛切除术,同年出现右腹股沟淋巴结肿大,经抗炎治疗无效。83年2月行肿块切除。病理示:黑色素瘤细胞。同年3月作右骼、腹股沟淋巴结清扫术,术后病理示:阴性。8月23日行右侧胸壁与右腋窝淋巴结清扫术,术后病理示:肩胛下淋巴结1/3转移,腋下淋巴结1/8转移。雌激素受体阳性。85年4月呕吐咖啡样物,伴发热,大便隐血+++。B超及CT示:盆腔有转移肿瘤,浸润小肠及膀胱。尿黑色素(+)。拟诊:盆腔转移浸润膀胱,小肠伴消化道出血。90年10月行双卵巢、子宫全切除术,9月26日起行化疗,中西医结合治疗。予对症及服用三苯氧胺,中药治疗,病情稳定,症状改善,复查尿黑色素(-)。B超示:盆腔肿块消失。CT示:盆腔肿块缩小1/2。

初诊83年10月8日:病人继在化疗中,乏力、头昏、夜寐欠佳,胃纳尚可,苔薄白,脉细。辨证为气血亏损,虚烦失眠。治以益气养血,安神。

黄芪12g 党参12g 白术9g 茯苓12g 枸杞子9g 当归6g 女贞子9g 陈皮6g 半夏9g 夜交藤12g 合欢皮12g

用药加减:

内热重、潮热加知母9g 黄柏6g; 胆囊区疼痛加郁金9g 虎杖9g; 腰膝酸软加怀牛膝9g 杜仲9g 黄精10g;便血(+++)加仙鹤草30g 槐花30g 花蕊石15g; 消瘤散结加橘核、荔枝核各12g 冰球子15g

患者服用中药2年余,於86年2月3日行剖腹探查术见腹块位于小肠约10 X 8cm。作右半结肠及部分小肠切除。以后继服中药调治。

基本方:

黄芪15g 党参15g 当归9g 生地、熟地各15g 白术12g 知母15g 黄柏9g 姜半夏9g 八月札30g 橘核、荔枝核各12g 生米仁、熟米仁各15g 茯苓12g 川厚朴9g 苍术5g 牛膝9g

加减用药:

肩关节痛加木瓜9g 威灵仙15g 桑枝9g; 下肢浮肿加车前子30g 天麻10g 山羊角15g; 腹痛、腹泻加乌梅10g 干姜5g 川黄连5g 木香5g; 中成药:生脉饮、刺五茄片、至灵胶囊、六味地黄丸、还精煎、扶正胶囊丸。

患者系黑色素瘤手术6次,服中药10余年,病情基本稳定,而且恢复工作,因病人经常出差在外,故后阶段以服用扶助正气,提高机体免疫功能,病情体质恢复良好,继续工作。

按:黑色素瘤,其恶性程度高,手术后局部易复发及出现转移灶。该病者术后肿瘤复发、转移,行多次手术切除,加之多疗程化疗,全身免疫功能降低,气血受损,故予中医中药调和气血,扶助正气,随证加减用药。经中西结合治疗,对控制肿瘤,改善生存质量,提高生存率起,到积极的作用。

案11、宫颈内膜癌

顾××,女性,71岁

患者系宫颈癌,于80年6约29日行手术切除术。病理示:子宫内膜癌I - II级,侵及浅肌层、颈管受累。以后一直妇科门诊随访,未作其他治疗。

1987年9约初:患者宫颈癌术后6年,全血偏低,乏力、肢软,小腹坠胀,大便呈粘冻状数月。肠镜示:慢性结肠炎。夜寐欠佳、苔薄白、质淡、边齿形、脉细濡。中医辨证脾肾阳虚,中气不足。治以健脾温肾、补中益气、养血安神。

黄芪12g 党参12g 当归9g 白术9g 茯苓12g 大枣5枚 炙甘草3g 生姜2片 柴胡3g 升麻3g 木香3g 夜交藤30g 枣仁15g 鳖甲30g 鹿角霜10g

用药加减:

感冒咳嗽加半夏15g 杏仁12g 苏叶10g 麻黄5g;胃脘不适加陈皮5g 豆蔻3g;头昏眼花加天麻10g 菊花10g;大便干结加半支莲30g 麻仁15g

患者经用中药调治一年余,贫血现象明显改善。查血常规均在正常范围。方中黄芪、党参、白术、茯苓,健脾益气。当归、大枣、炙甘草补血养心安神,升麻、柴胡升举中气,鹿角霜温补阳气,生姜温中和胃,木香、鳖甲行气止痛、软坚散结。病人服中药8年余,病情基本稳定,偶感有下坠感不适,故继续服中医中药调治。

按:中医古代医家认为“崩中”冲任损伤有关,如巢氏《诸病源候论》说:“崩中之病,是伤损冲任之脉……冲任气虚,不能统治经血,故突然崩下……损伤之人,五脏皆虚者,故五色随崩俱下”。该病者宫颈肿瘤,曾经手术切除治疗,但气少血亏之症仍存,脾肾阳气虚损,中气下陷,故出现面色恍白,体软,少腹坠胀,便溏诸症。经中药补益气血,调治虚损之脏腑,平衡阴阳,诸症得以改善,体质逐渐恢复正常。

案12、胃癌

丁××,男性,48岁

患者于88年12月行胃癌切除术。病理示:腺癌部印戒分细胞型,侵及粘膜层,淋巴结(-)。术后未作化疗。

91年1月18日初诊:胃癌术后一月,胃脘嘈杂不适,纳食欠佳,大便干结,胆囊区疼痛。查B超示:胆结石。苔薄白腻,脉弦数。中医辨证为脾虚湿困。治以调理脾胃,健脾益气。

党参15g 白术10g 茯苓30g 八月札30g 姜半夏15g 苍术10g 川厚朴10g 六曲15g 生山楂15g 炒谷芽、麦芽各15g 郁金15g 虎杖10g 半枝莲30g 生姜2片 川黄连3g

加减用药:

口干、咽痛加天花粉30g 玄参10g 生大黄3g;胆囊结石加金钱草30g 田基黄15g 鸡内金12g;咳嗽痰多加杏仁12g 象贝母10g; 腹痛、腹胀加乌药12g 木香5g 地枯萝15g

患者术后1月,出现脾胃功能失调,湿浊内阻,故以中药调理脾胃,健脾益气,以恢复胃肠功能,增进食欲,促进手术后体力恢复。本方党参、白术、茯苓健脾益气,苍术、川厚朴、六曲、麦芽、谷芽诸药燥湿健脾,消导开胃,郁金、虎杖、半枝莲清化湿热、利胆消石。生姜配半夏,可治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心中愤愤无奈者。加川黄连和胃止吐,治湿热内蕴。患者术后,长期中药巩固治疗达十余年,病情一直很稳定,症状明显改善。坚持中药治疗。

案13、中晚期胃癌

陈××,男性,35岁

患者因黑便、胃痛,而经X线检查为幽门小弯侧癌。于1982年春手术。病理为未分化腺癌,已侵润至肌层,区域淋巴结已有转移。

1982年10月初诊。术后一月,体质亏损,气短懒言,面色苍白,大便溏薄,虽为仲秋,而已衣棉。脉沉软,苔薄,舌质淡。拟为术后脾阳不振。当予温脾阳。

处方:党参15g 焦白术10g 干姜5g 炙甘草5g 茯苓15g 八月札30g 石燕30g 冰球子15g

14帖后,便溏减,但恶寒仍有,脉仍沉。时届秋冬之交,脾阳不振,累及肾阳矣,在原方基础上,又加入附子10g 肉桂5g。

14帖后,诸症大减,精神渐复,体质渐来。

继续以上方剂,2月后,已无所苦。考虑到即届春气,稍减附子、肉桂用量。

至1983年6月,又诉食后胃区疼痛,不恶寒,且有便结。经X线胃肠检查,发现手术吻合区又有癌肿复发。体检上腹中部,隐致所及块物,拟为胃癌术后复发。

由于脾肾之阳已复,大便反结,胃区只痛,而有复发,除仍以健脾外,再予理气以通滞,软坚以散结,清热以通腑。

党参15g 白术l0g 茯苓15g 八月札30g 木香10g 乌药10g 青皮10g 鳖甲30g 山慈菇15g 半枝莲30g 白花蛇舌草30g。

14帖后,胃痛减,大便畅。

上剂服两月后,上腹之肿块已不可抗及。三月后复查胃部钡剂,原复发之癌肿已不明显。继续以上方剂治疗二年。

至1999年10月随访,患者健在,全天工作,无癌肿复发,转移征。

胃癌手术后,在吻合区常有复发之可能。即使非胃癌,胃溃疡手术后,也有残胃癌发生之可能。本例手术中所见已为较晚期,且在术后不足1年,局部又有复发,经中医治疗而未用化疗,终获痊愈。

按:胃癌之单纯中医治疗,除健脾扶正外,理气、软坚之品常必不可少。至于清热类抗癌中药,当视病体是否有热而定。

案14、食管癌

刘××,男性,67岁。

因进行性吞咽困难三月而于1982年初诊断为食管癌。食管摄片为食管上中段癌,拉网检查为鳞状上皮癌。于1982年3月进行放射治疗,肿瘤量达7000cGy。放射治疗后吞咽困难症状改善,自半流汁至正常饮食。

1982年5月初诊:能正常饮食,但吞咽时有疼痛感觉。苔薄,舌质正常,脉象也正常。家属诉,由于食管癌单纯放射治疗后预后较差,要求中药治疗,以提高疗效。

患者除吞咽时有疼痛感觉外,另无所苦。疼痛感觉可能为轻度的放射性食管炎,中药常有效。为提高疗效,仍宜以扶正为主。

黄芪15g 党参15g 白术10g 茯苓15g 忍冬藤12g 竹叶5g 土茯苓12g 藿香梗5g 佩兰梗5g 姜半夏10g 象贝母10g 石见穿30g 威灵仙30g

本方以黄芪、党参、白术、茯苓以益气健脾,予忍冬藤、竹叶、土茯苓、清热解毒,缓解放射性食道炎。藿香、佩兰梗芳香通络,使药力能掺入食管。另用半夏、象贝、石见穿软坚,化痰以及抗癌中药,以防复发。

14帖后,症状明显改善,食管区疼痛已不复存在,体质恢复。如此加减服用,历3年,无不适。至1988年,放疗后已6年,食管癌无复发转移迹象。

1988年8月起,渐感行走困难,先是不能上下楼梯,以后平地行走亦感困难。不久只能卧于床上,两下肢近于瘫痪,同时,大小便也渐感不畅。

经神经科检查。为第十胸椎以下病变,CT片未见椎体及椎管内异常,诊断为放射性脊髓炎。放射性脊髓炎为一严重的放射后遗症,食管癌或肺癌,大剂量照射后,有时会累及脊髓损伤,一般在放射后1年、3年以后逐渐发生。预后甚差,恢复困难。

按:患者又于1988年9月来中医科求治。拟为气血阻滞,络脉闭塞,起因于放射治疗,而放射累及气分、阴分,气阴不足而致气机不畅也。当以益气为先,佐以作用于督脉的药物,盖脊髓者,行于督脉之部位。黄芪30g 生地15g 鹿角霜15g 龟版15g 杜仲15g。以怀牛膝l5g,益肾且引诸药下行。用海风藤,络石藤、全蝎以通络,祛络中之滞。另予麦饭石50g,以补益元气。服药1月后,症渐减轻,已能下地,大小便恢复正常。2月后,已能扶杖行走。3月后,可挽扶而上下楼梯。至1989年初,患者已自行至门诊就诊矣。

脊髓放射性损伤,西医尚无良法治疗。本例服中药而见效,谨以录之,备同道之参考。

案15、肝癌

李××,男,38岁。

1966年4月感右上腹痛,经同位素扫描,超声波等检查,证实肝区有巨大占位病变,而于1966年6月手术。

剖腹后,发现肝区有两个大的癌肿,大者约8cm直径,小者约5cm直径,跨于两叶间,未能切除。当即在肝癌区内扇型注噻替哌20mm。术后病理为混合细胞癌。

手术后,决定予以放射治疗。近乎全肝放射。当时患者体质甚差,消瘦明显。因放射期间不能耐受,而转入我科治疗。

当时肝区痛,胃纳差。舌质红,无腹水和黄疸。辨证拟为手术探查及放射后,阴津耗损,治以养阴生津。

太子参15g 麦冬10g 五味子5g 生地15g 茅根、芦根各30g。同时,予以芳香消导之品,以生发胃气、用藿香3g 佩兰3g 八月札30g 佛手5g 生山楂10g 生谷芽、麦芽各10g。

1月后,体质逐渐恢复,舌红转淡,肝痛已消失,纳谷不香。再以原方14剂。

其后,舌苔舌质转为正常,脉濡,主诉已无不适。考虑到病员为肝癌,病机则在脾。在因手术、放射所耗损的阴液恢复后,当予中医药治本,予健脾理气中药,用党参15g 白术10g 茯苓15g 八月札10g 神曲10g 山楂10g 炒谷芽、麦芽10g。同时少予软坚之品,如石燕30g 鳖甲30g。

患者长期服用以上中药,每2~4周来门诊复诊1次,癌肿控制良好,无复发和转移征象。2年后恢复劳动,而且系重体力劳动,但仍来门诊诊查服药。如此,至1983年,即17年后,肝癌又告复发,黄疸,终因消化道出血而死亡。

按:患者系笔者早年治疗之病例,印象甚深。肝癌手术不能切除而长期生存者是罕见的。而手术切除之病例,也常在术后1、2年内复发身亡。本例未能切除,而用中西医综合治疗获效。

肝癌的中药治疗十分重要。无论在改善症状、增强体质、提高疗效,或者减轻放射、化疗的副作用,均有意义。问题是运用中药采用何种方式。

据笔者体会,肝癌虽病在肝,但从辨证看,肝癌患者的证候均属脾胃病,又古代学者亦以腹部肿块、上腹痛、癌性发热,以及腹水、黄疸等辨为脾胃病变,一并有治而获效的病案。笔者认为,以健脾理气法治疗肝癌,十之七八有效。结合放射等,五年生存率甚至可达40%以上。

案16、晚期乙状结肠癌

章××,女性,42岁。

因便血于1981年诊断为乙状结肠癌,而于1981年12月26日手术切除。病理证实为乙状结肠腺癌,已侵润至右侧输卵管、阔韧带、子宫角,与膀胱有癌性粘连。乙状结肠的肠系膜、后腹膜,肠系膜下动脉附近均有淋巴结肿大,为癌转移。肝左叶有结节、镰状韧带处也有结节,也为癌肿转移。虽经手术切除原发病灶,但已为晚期。

手术后即来我院求治,当时一般情况甚差消瘦明显,乏力,胃纳减退,大便时结时溏,有时腹痛,门诊检查:黄疸尚没有,亦无腹水,肝肿大不明显,也未及明显腹部肿块。苔薄,舌质稍淡,脉软滑不数。

根据以上情况,虽然已有多处转移,但原发癌灶已做根治,目前表现,辨证当以脾虚为主。治亦从健脾为好。所谓“病气大退,正气未复,当补脾”。因此用党参15g 焦白术10g 茯苓15g 炙黄芪15g 八月札10g 神曲12g 炒谷芽、麦芽各10g 生山楂12g。以消导药佐以健脾。考虑到在淋巴结、肝区尚有转移灶,酌用软坚散结之品。用冰球子15g 鳖甲30g 有时加用石燕30g。以上几味软坚散结药,不伤正气,对病体无妨。

14帖后,症状都渐减轻。3月后,体重渐增,全身情况明显好转,别无所苦。2年后,B型超声波复查时,疑右下腹有癌肿复发。仍以上方加减,半年后再复查,转为阴性。

其后,仍用上方加减,服用五年后,至今已九年,健在,无癌肿复发、转移迹象。

按:本例乙状结肠癌,按Dukes改良分期,已属D期,据报道,DukeSD的五年生存率,不到2%,而本例生存已九年。我们用中药治疗DukesC及D的病例,五年生存率可达40%以上,可以说明中医中药的效果。

结肠癌晚期而不能切除,单用中药效果不佳。除服用中药外,还可采用中药灌肠的方法,对控制局部癌肿,改善症状有益。最好是把原发灶切除,再应用中药、效果就好得多。中药除健脾益气外,还可根据不同情况,适当加入凤尾草、刺猬皮,泽漆之类。如大便不畅,可以用生大黄。有不完全性肠梗阻,除健脾外,还可以四磨饮加减,加用乌药、沉香、大腹皮或摈榔、降香之类。

原发灶切除后,有肝转移者,在肝区可以采用放射治疗,并结合中药。总之,结肠癌中西医综合治疗,是可以提高疗效的。

案17、肺癌

童××,男性,70岁。

患者过去数十年有慢性支气管炎,每届秋冬即发作。至清明后渐瘥。至1970年春,发现痰中带血丝,除咳嗽依旧外,痰中带血为历来所无。因此即去附近医院检查,经摄胸片,示右肺门区肿块。来肿瘤医院门诊,痰液细胞学检查为腺癌。因肺功能甚差,不能施行手术,也不予放射治疗。

1970年4月初诊。当时诉痰多,痰色黄而稠,痰中时带血丝。动则气急,上二层楼亦颇困难,舌光而质红,脉象细数。当时辨证,肺为娇脏,患者每届冬令必咳,咳嗽日久,肺脏亏损,则表现为动则气急,舌红少津。肺病日久,不仅肺阴耗伤,肺气不足,且子病及母,脾脏必虚,此所以可见乏力以及气急更甚也。痰血者,久病而肺络受损矣。当滋养肺阴,补益肺脾之气,方以化痰清热止血之品。

处方:党参,天冬,麦冬,五味子,南沙参,生黄芪,百合,冬瓜子,花蕊石,姜半夏,黄芩。其中五味子、黄芩用6g 花蕊石用12g 余药均用9g。7帖后痰血已很少,痰黄稠已转为泡沫状,较稀薄,而易咯出,气急虽有,但略减,上楼仍感气急。二诊予14帖,仍以原方出入。三诊后,一般情况改善,痰血已无,痰亦少,纳谷渐香,但上楼仍气急,其后仍以上方为主,加入白花蛇舌草、蜂房等中药,连服8个月。至同年底,再摄胸片,肺门肿块阴影已不可见。每次查痰找癌细胞,均为阴性。随访5年均好,但气急仍有。

按:肺癌通常以手术为主,或亦可用放射治疗。小细胞癌,化疗药物也常有良效。至中医门诊之病例,往往已不能采用以上治疗,或因肺功能甚差,或因病期甚晚。本例亦属类似情况,单用中药而获效。

中医治疗,在综合治疗者,笔者常以养肺阴,益肺气,佐以化痰之品为治,或兼清热,或兼止血,常能使患者顺利完成放射治疗或平稳过渡化学治疗阶段,单用中药,往往为晚期,虽予养阴生津,益气固本之品,或加入种种抗癌中药,疗效都不理想,而待深入探索。本例病情,并不太晚,可适用放射治疗,但因肺功能甚差,畏其引起肺门区纤维化而不予应用,而用中药而获效。

案18、鼻咽癌

陈××,男。56岁。

因鼻衄3月,经检查为鼻咽癌,而于1985年行放射治疗。鼻咽癌一般而言,放射治疗效果颇佳。患者经放射后,癌肿消失。放射后未系统服用中药。

1987年发现肺转移,为单个病灶,又行放射治疗,效果亦佳,放射治疗后癌肿消失。放射后仍未服用中药。1988年初发现肝转移,经B型超声波引导下肝穿刺证实,与鼻咽癌为同一类型,分化差的鳞癌。发现肝转移后,来我科求治。

经检查,鼻咽、肺无癌肿发现。肝内有多个占位病变,最大者直径有7cm。决定予以放射治疗、中药治疗和免疫治疗。

放射治疗对肝区设移动条放射野,前后均设野照射,肿瘤量仅4000Cgy,肿瘤控制,未再增大,亦未增多,但虽缩小而未消失,仍有直径5cm之肿块。故在放射过程中,同时应用中药以健脾理气为主。

处方:党参15g 白术10g 茯苓30g 八月札30g 鳖甲30g 枳实10g 川厚朴10g 神曲10g 焦山楂10g 炒谷芽、麦芽各10g 姜半夏10g。

在放射过程中,反应不大。能按计划完成疗程。同时用干扰素4~6万单位,每两周注射拾天,休息4天。

由于放射结束后,肿瘤未完全消失。决定继续用中药及免疫治疗。

中药除以前处方外,复加入半枝莲30g,白花蛇舌草30g。曾有肝区痛,疑肝包膜下出血。加入青皮10g 茜草30g 花蕊石15g,以祛淤活血而又有止血作用,不致因过分应用活血之品而造成肝癌破裂。

在治疗过程中,有腹水出现,可能由于原先存在的肝硬化所致。予理气利水之品。宗治水先理气的原则。予茯苓皮、车前子、地枯萝、大腹皮、青木香等,腹水渐控制,肝痛亦缓。

免疫治疗除干扰素外,复用白细胞介素-Ⅱ,每日1次、肌肉注射,每次1000单位。

至1990年5月,经复查,肝区肿块消失,一般情况好无腹水,肝功能也正常。患者自鼻咽癌治疗至今已5年以上,曾陆续出现肺转移、肝转移,经中西医综合治疗,已均消失,效果尚称理想。放射治疗针对癌肿局部外,中药及免疫治疗,对减轻症状,控制肿瘤都起了一定作用。笔者体会,肿瘤虽有转移,也不可放弃,经积极治疗,仍有好转了希望。

案19、恶性淋巴瘤

金××,女,63岁。

患者因两颈淋巴结肿大,在外拟为颈淋巴结炎,用四环素、可的松等后消炎。但停药后迅速肿大,于1965年5月在外作活检,为恶性淋巴瘤(网状细胞肉瘤--按当时分类)。不愿用化疗药物,而于1965年6月来我院门诊。

当时检查,两颈有多数淋巴结肿大,大者约1cm直径左右,两腋也有1cm左右大小的淋巴结,质中,不与皮肤粘连,无红肿。肝大在肋下约7cm,脾大约肋下4cm,腹水征可疑。两小腿皮肤有多个淤点。无苔,舌质正常,脉象亦正常,患者别无所苦。患者虽脉舌正常而无所不适,但肿瘤存在。当软坚消结以祛肿块,同时扶助正气,使扶正而积自消。

本例厌服汤药,因予自制片剂及丸药。片剂祛散肿块为主,丸剂以扶正为主。扶正用补中益气丸及六味地黄丸。祛散肿块汤剂则由下述中药组成:川芎、当归、白芍、桂心、大黄、贯仲、连翘、蜈蚣、象贝母、龙齿、穿山甲、乌贼骨、鳖甲、牡蛎、瓦楞、蜂房、丹砂、冰片、天龙等药。共研极细末,以败酱草、红藤、银花、野菊花,煎汁泛丸,每日3次,每次3g。

服上药3周,两颈淋巴结和两腋淋巴结明显缩小。1965年8月检查,两颈及两腋淋巴结肿大已消失,一般情况好转,可做家务工作。

随访至1967年1月,一般情况仍好,无浅淋巴结明显肿大情况。停药。

1967年3月又有左颈淋巴肿大,又服药2月消失。

随访至1967年6月,2年后仍好,无不适。后失访。

按:恶性淋巴瘤目前有新的分类,化疗效果亦佳。但在1965年时,恶性淋巴瘤效果仍不佳。本例未用当时的化疗药物,用作者自制片剂口服而奏效。因患者除有肿块外,别无不适,因此予扶正抗癌药物。虽随访仅两年,也可看到中药的效果。

当然,恶性淋巴瘤视其不同分类,目前已多采用化疗药物及放射治疗,中药仅作为辅助治疗之一,但对那些不能采用以上治疗的患者,本例仍有一定启示。

案20、喉癌

翁××,女性,60岁。

患者于1981年因喉癌,作放射治疗。肿瘤量约6000CGy。肿瘤消失,目前不少学者认为,喉癌能手术者,手术虽能切除癌肿,但由于术后不能发音,生存质量因而降低。而放射治疗因不影响发音,具有较手术为优的特点,生存质量亦好。但放射治疗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在喉癌放射后,会出现近期及远期的喉头水肿,严重时可危及生命。

本例在放射后,即出现呼吸、发音困难,而于1981年8月来我科门诊。当时检查,声带及喉头明显水肿,颈部放射区皮肤亦有红肿现象,气急,声音嘶哑,咳嗽,有低热。舌苔薄黄,脉弦滑带数。拟为肺气不宣。而此肺气不宣,非由外感,因放射致火,火邪拂郁,而至气机不宣也。当予开肺,清火之品。用苦桔梗5g 生甘草5g 凤凰衣5g 银花5g 竹叶5g,并加用茯苓皮,车前子,以对症缓解局部之水肿。7帖后,诸症大减,气急也平,咳嗽亦减,低热退,声音稍扬。续服7帖。该症俱控。是时脉软儒,苔亦正常。为防远期水肿之发生,考虑到放射导致火邪,火邪能伤阴,亦能伤气,今患者无阴伤之证据,当以益气为主。于是三诊时用黄芪15g 党参11g 凤凰衣3g 车前子10g 银花5g 竹叶3g。长期服用。

1年半后,又有轻度喉水肿出现,复予开肺清火之品,l帖后即瘥,仍予益气药为主之方剂服用。

其后随访至今9年,喉水肿未再发生。体质日健,能工作劳动。声音亦扬为常人,局部癌肿亦无复发。

按:喉癌虽经手术、放射,但一般5年生存率也不高,本例结合用中药,至今健在9年。可能中药对延长生存、预防复发有一定辅助作用。此外,放射后之喉头水肿,确颇严重,有时需做气管切开,本例活用中药,而较快好转,且以后未再有严重发作,中药在防止此一副作用时,也有一定作用。此外,放射后有时病人会长期声音嘶哑,本例也无此情况,可能亦与服用中药有关。

案21、肝癌

周××,男,65岁

1991年初出现右上腹不适,在中山医院作B超及CT检查均提示:肝内占位病变。于1991年5月做肝右叶部分切除术。病理报告:肝细胞癌。术后3个月B超检查示:肝右又见一小结节,拟为肝Ca、因其不愿再次手术治疗,曾给肝内肿块注射无水酒精4次。自1991年6月起,在上海肿瘤医院长期服中药调治至今。患者健在,未见复发。

1991年6月27日初诊:肝癌术后一个月,胃纳欠佳,乏力,肝区有不适感。脉弦,苔薄白。结合病史辨证为脾虚气滞。拟治疗原则为健脾理气,消导开胃。

一、基本方:经病案整理,第一阶段自初诊至1993年5月,以下列药物轮换服用:

健脾理气:党参15g 黄芪15g 白术10g 茯苓15g 八月札30g;

消导开胃:六曲15g 焦山楂15g 炒谷芽、麦芽各12g;

抑癌散结:白花蛇舌草30g 石燕30g 鳖甲30g 海浮石30g

二、加减法:

腹胀加地枯萝15g 川厚朴5g; 出血加仙鹤草15g 茜草10g

服上药1月后,病人自觉症状明显改善。1993年4月B超检查示:肝内小结节,与前几次B超比较,肝内肿块未见明显增大。在上海肿瘤医院作肝内肿块无水酒精注射2次,继服中药调治。

1993年5月8日来诊,患者一般情况尚佳,纳尚可,肝区无不适感。B超复查示:肝内肿块不明显,肝硬化。

辨证:健脾理气,佐以软坚之品。

党参15g 黄芪15g 白术10g 茯苓30g 六曲20g 生山楂15g 川厚朴5g 白花蛇舌草30g 海浮石30g 鳖甲30g 怀牛膝3g 仙鹤草15g 茜草15g

患者服用上药持续1年余。病人自觉一般情况良好,偶有感胃、咳嗽。在中山医院作全面复查AFP(一),肝功能正常。B超示:肝内未见明显占位病变。要求继续服中药。

本例3年来坚持服中药治疗,肝癌术后病情基本稳定。曾发现肝内肿瘤复发。经瘤内注射无水酒精及中药长期调治。肿瘤消失,疗效肯定。

按:病者肝癌术后,元气衰败,体质较虚弱,中焦脾土之气受损,健运功能失司,故以健脾理气为主。处方始终以黄芪、党参、白术、茯苓、八月札为主,配以六曲、焦山楂、炒谷芽麦芽消导开胃。“脾主运化”,人体生命活动维持主要靠营养物质的供给,脾能消化饮食,把精华输送达全身,脾是“后天之本”,人体机能的动力,有赖于脾的正常运化能力。蛇舌草、鳖甲、石燕、海浮石具有软坚散结、抑制肿瘤的功效。按此扶助正气,祛除邪气,达到消除余毒之邪,抑制肿瘤的复发,巩固治疗效果。

案22、肝癌,脑膜瘤

张××,女,52岁

1968年患肝炎,以后反复发作。1980年1月普查发现AFP 1; 1000(++++)。同时在上海肿瘤医院检查AFP对流(+)。B超报告:肝二叶占位病变。同位素报告:肝右叶占位。临床诊断:原发性肝癌。1980年2月在肿瘤医院做肝肿瘤放射治疗。1985年12月因口唇四周麻木,华山医院神经科检查,拟诊:脑膜瘤。1986年1月做脑膜瘤手术。十余年来,服用中药调治至今。目前患者健在,未见复发。

1980年1月3日初诊:右肋下疼痛,时有发烧,腹部饱胀,纳食减少,尿黄。舌苔薄黄,脉弦滑带数。结合病史辨证为气滞中焦,癌热内蕴。拟治疗原则为理气消痞,兼清癌热,佐以消导。

一、基本方:经病案整理,第一阶段自初诊至1986年5月,以下列药物轮换服用:

理气消痞:枳实9g 川厚朴9g 八月札30g 川楝子9g 延胡索15g 乌药6g 茯苓12g;

清利癌热:清水豆卷20g 生米仁15g 生石膏30g 寒水石30g 白薇、白蔹各12g;

消导开胃:六曲12g 麦芽12g 焦山楂12g 鸡内金9g;

抑癌散结:半枝莲30g 白花蛇舌草15g 鳖甲30g

二、加减法:

血尿加淡竹叶12g 大蓟、小蓟各15g 仙鹤草15g;疲乏加黄芪30g 党参15g;大便干结加大黄9g

服用上药,肝区疼痛症状减轻,体温平稳,AFP转成阴性,肝功能正常。B超报告;肝右上方实质稍不均质占位,肝硬化的可能大,或钙化灶。肝病稳定,继服中药。

1986年5月8日来诊,患者曾在1986年1月在华山医院做脑膜瘤切除术。目前一般情况尚可,精神尚佳,胃纳正常。暂停服汤药,改服我科所拟中药冲剂肝病冲剂、兔疫冲剂治疗。6年来坚持服此药,从未间断。1994年3月23日继续配药,在此治疗期间,定期复查AFP正常,肝功能正常。B超提示:肝右叶小钙化灶。

按:本例14年来坚持服中药治疗,肝癌治愈迄今,能健康生活,归之于中药治疗的功劳。

本例癌虽在肝,但其主证都系中焦痞满之象,病本当责之在脾,脾失健运,中焦痞满,气机郁滞,当以东垣消痞方治之。故处方始终以枳实、川厚朴、八月札等为主药,佐以六曲、麦芽、焦山楂、鸡内金消导开胃;石膏、寒水石、清水豆卷、生米仁等以退癌热。药中虽未见明显抗癌肿的药物,但从调整人体脏腑功能方面起到积极作用。从而消减症状,取得治疗效果。后一阶段,采用此中药组成的肝病冲剂治疗为主,本方兼有化湿健脾,解毒活血,软坚散结的功效,是治疗肝病的良方,具有抗肿瘤的效果。免疫冲剂,有提高人体免疫机制,扶助正气。二方配合,扶正去邪,可以防止肿瘤复发,巩固治疗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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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23、胃窦部低分化腺癌

史××,女,56岁

1988年7月,因胃窦部肿瘤在华山医院做手术。病理报告:低分化腺癌,侵犯全层。淋巴结(-),术后未作其他治疗。自1988年起,长期服用中药调治至今。患者健今,未见复发。

1988年10月6日初诊:手术后感乏力,纳食减少,胃脘部痞闷不适,时时作痛,串及两胁肋,口苦心烦,夜卧欠安。苔薄白,脉弦细。结合病史辨证为脾气虚弱,肝胃不和,拟治疗原则为健脾益气,舒肝和胃。

一、基本方:经病案整理,第一阶段自初诊至1991年4月以下列药物轮换服用:

健脾益气:黄芪30g 党参15g 白术10g 茯苓15g;

舒肝和胃:枳壳10g 川厚朴10g 青皮10g 八月札15g 姜半夏15g 六曲12g 炒谷芽、麦芽各12g;

抑癌散结:半枝莲30g 鳖甲30g 白花蛇舌草30g 石燕30g

二、加减法:

夜卧不安加夜交藤15g 合欢皮15g 首乌9g 枣仁9g; 嗳气不舒、恶心加藿香、佩兰各5g 砂仁5g 豆蔻5g 全瓜蒌15g; 胆结石加金钱草30g 郁金15g 鸡内金12g

服上药后,病者自觉一般情况较好,病情稳定,症状改善,继以中药调治。后因阑尾炎切除术后。病人感腹胀,大便干结。苔薄黄腻,脉弦紧。B超示。胆结石。辨证为气滞不降,湿浊内阻。治以健脾理气,清热化湿。

处方:黄芪15g 党参15g 茯苓15g 白术10g 八月札30g 枳实5g 川厚朴5g 金钱草15g 郁金15g 佛手10g 虎杖15g 生山楂15g 六曲15g 半枝莲30g

上述中药连续服用达4年。1994年3月5日来诊,病情稳定,无不适感觉,要求继续服中药调理。患者癌肿侵犯胃壁全层,据通常统计,复发可能性极大。但本例5年来坚持中药治疗,症状改善,迄今无复发转移。

病人经胃癌术后,耗气动血,体质衰弱,脾胃功能失调,影响纳食消化吸收,故以健脾益气,黄芪、党参、白术、茯苓为主扶植耗损之气,配以枳实、川厚朴、八月札、青皮、姜半夏调和肝胃之气,疏肝开胃。“胃不和,则卧不安。”如饮食正常运化,则升清降浊,浊气不致上蒸,则心神自安。胃中湿热蕴结而不安卧,多见烦闷,恶心,故以六曲、生山植、炒谷芽麦芽助脾开胃,适加夜交藤、合欢皮等安神药,使胃和则卧安,精神恢复; 半枝莲、白花蛇舌草,鳖甲、石燕具抗肿瘤的作用。如此调整机体的平衡,对巩固治疗,防止肿瘤复发转移起到一定的效果。

案24、乙状结肠腺癌

蒋××,女,49岁

1987年9月22日,在中山医院做乙状结肠癌手术。病理报告:腺癌Ⅱ级,侵犯至浆膜层,淋巴(-)。术后用化学药物治疗MF方案五疗程,因化疗反应大,疗程未结束而停用。自1988年7月起长期服中药调治至今,患者健在,未见复发。

1988年7月16日初诊结肠癌术后化疗,因不能耐受而终止。目前感,乏力、头晕、头痛,夜寐不安,大便不成形。苔薄白,舌体略胖,脉濡。结合病史辨证为气血亏损,脾虚湿困,心神不宁。拟治疗原则为补气健脾,养血安神,化湿和中。

一、基本方:经病案整理,第一阶段自初诊至1991年5月,以下列药物轮换服用:

补气健脾:黄芪15g 党参15g 白术10g 茯苓15g;

养血安神:当归10g 枸杞子10g 枣仁10g 夜交藤30g;

化湿和中:藿香、佩兰各10g 川厚朴10g 苍术5g;

抑癌散结:白花蛇舌草30g 半枝莲30g 鳖甲30g

二、加减法:

头晕、头痛加菊花9g 钩藤10g 姜半夏12g;便溏次数多加乌梅10g 干姜10g 川黄连5g 木香5g;消化不良加六曲12g 炒谷芽、麦芽各12g

服上药后,病情稳定,症状改善。1990年5月作全面复查CEA(-),肝功能正常,B超及胸片均未发现异常。要求继续服中药。

1991年6月1日来诊,因颈项部疼痛,曾在外院摄片示:第五颈椎体肥大性改变。现后头痛,颈项酸楚,有烘热感,手肢麻。苔薄黄,舌边红,脉细弦。辨证:阴虚火旺,治宜滋阴降火,平降肝阳。

处方:生地30g 知母12g 黄柏5g 山茱萸肉15g 寒水石30g 黄芪15g 生草5g 神曲12g 八月札30g 藿香、佩兰各5g

服上药4周后,症状改善,仍有手肢麻。这与颈椎病有关,服继予健脾益气,祛风除湿,补肾通络治之。

处方:党参15g 黄芪15g 白术10g 茯苓15g 川厚朴10g 姜半夏15g 土茯苓15g 苍术5g 钩藤10g 桑枝10g 威灵仙10g 葛根10g 半枝莲30g 白花蛇舌草30g 鳖甲30g

患者结肠癌术后6年,一直服中药治疗,感觉良好,目前除手肢有麻感外,余均正常。继予中药调理。全面复查,CEA(-)肝功能正常,胸片及B超均未见异常。仍以上方中药服之。

本例6年来坚持中药治疗。肠癌术后,虽经化学药物治疗,因反应较大,而不能接受完毕,故一直用中药调治,病情稳定,无复发与转移。

按:患者术后,曾经化学药物治疗,终因元气衰弱,正气不支,而终止化疗。故服用中药补气养血调治。处方以补气健脾,黄芪、党参、白术、茯苓为主;配以养血安神的当归、枸杞子、枣仁、夜交藤,调整和增强机体的免疫功能。后阶段采用健脾补肾的中药调治,来提高患者自身的抗肿瘤能力,加入解毒散结的半枝莲、蛇舌草、鳖甲可增强抗肿瘤的效果,预防肿瘤的复发扩散,从而取得巩固治疗的效果。

案25、鼻咽部低分化鳞癌

庄××,男,22岁

1990年10月,发现右颈部肿块,伴回缩血涕,右耳听力下降。在闸北区中心医院鼻咽活检,病理报告:鼻咽低分化鳞癌。11月21日转上海肿瘤医院诊治,体检。双颈淋巴结肿大,右上颈淋巴结约3x3cm,左上颈淋巴结1.5x1.5cm,质硬,活动差。鼻咽镜检查:鼻咽顶侧前壁肿瘤,累及后鼻孔。于11月26日进行放射治疗。自1991年5月起,长期服用中药治疗至今,患者健在,未见复发。

1991年5月18日初诊:放疗后,口干,鼻塞,视力减退,咽部不适,张口困难,放射区肿胀疼痛。苔少,舌质红,脉弦滑。结合病史辨证为气阴二虚,风邪热毒,上扰清窍,络脉受阻。拟治疗原则为益气生津,清热解毒,祛风通络。

一、基本方;经病案整理,第一阶段自初诊至1992年12月,以下列药物轮换服用;

益气生津:黄芪15g 太子参15g 石斛15g 天花粉15g;

清热解毒:忍冬藤15g 竹叶15g 石见穿30g 寒水石30g 生石膏30g;

祛风通络:苍耳子5g 辛夷3g 地龙10g 丝瓜络5g 川芎3g 牛膝3g

二、加减法:

鼻血加白茅花15g 花蕊石15g; 皮肤痒加土茯苓15g 车前子15g; 夜寐欠佳加合欢皮12g 夜交藤30g 柏子仁12g

服用上药,患者一般情况好转,颈部肿胀疼痛症状消失。定期随访复查,鼻咽部未见异常,双颈淋巴结(一)。继服上药调治。

1993年1月28日来诊,患者病情稳定,时有便后出血,大便不成形,胸部痞闷。苔薄白,脉滑数。辨证:脾气虚损,湿热滞肠。治以健脾理气,兼于清热利湿。

处方:黄芪30g 党参15g 白术10g 藿香、佩兰各5g 枳壳5g 全瓜蒌10g 橘叶10g 鳖甲15g 龟版15g 生地30g 蜂房10g 仙鹤草30g 白茅花5g 牛膝炭15g 槐花30g

1994年4月2日来诊,患者一般情况尚佳。要求继续服原方中药治之。

按:本例3年来坚持服中药治疗,鼻咽部病情稳定,放疗后遗症状消失。由于放疗后,患者气阴俱伤,失去防卫能力,而鼻咽癌之风邪热毒,上扰清窍,阻塞脉络之象,尚未清除,因而出现种种临床症状,治疗着重益气生津,生黄芪、太子参、石斛、天花粉,配以忍冬藤、石见穿、寒水石、生石膏等清热解毒,祛除毒邪,起到控制和消除肿瘤周围的炎症和感染;苍耳子、辛夷、地龙、丝瓜络等具有祛风通络的作用,减轻放射治疗后的局部反应,清鼻咽癌之余邪,调整人体的正气,提高机体免疫功能,从而取得巩固放疗效果。

案26、鼻咽癌肺转移

金××,男,54岁

1982年11月,鼻咽癌进行放射治疗后,1985年9月起,常感吞咽困难。经检查,食道未见明显病变。1986年3月起,一直在上海市肿瘤医院服中药治疗。1989年11月出现干咳,时有痰。肺片示右下肺片状阴影。以后又多次复查肺片及肺CT检查均示右下肺块影,曾提示恶性肿瘤可能,但气管镜及查痰均未找见癌细胞,故以西药抗炎及长期服中药治疗。1992年9月肺片报告:肺内病灶较前缩小,吸收。1993年11月华东医院肺CT报告:疑肺K。目前病人继续服用中药调整至今。

1986年3月8日初诊:经常出现吞咽困难,常感胸骨部疼痛,两肩酸楚不适,乏力,口干,鼻衄,腹胀,大便时干时溏。脉弦滑,苔白腻,舌边红。结合病史辨证为气阴两虚,气滞湿阻。拟治疗原则益气养阴,理气化滞,健脾化湿。

一、基本方:经病案整理,第一阶段自初诊至1989年9月,以下列药物轮换服用;

益气养阴:黄芪15g 党参15g 生地12g 石斛30g;

理气化滞:橘叶、橘核各12g 八月札30g 枳壳9g 川厚朴9g 半夏9g 乌药12g;

健脾化湿:米仁30g 藿香、佩兰各5g 茯苓15g 山楂15g 炒谷芽、麦芽各15g 白术10g

二、加减法:

腹胀加木香5g 沉香曲12g;腹泻加川黄连3g 干姜9g; 胸部闷痛加全瓜蒌12g 杏仁9g 腊梅花6g;出血加茜草30g 茅根、芦根各15g

服用上药2月后,吞咽困难、胸骨部疼痛症状消失,上药继续服用。

1989年11月16日来诊,患者因干咳,时有痰,曾在外院摄肺片示右下肺片状阴影。曾予抗炎治疗,肺内块影未见消退。肺CT报告右下肺块影。复查肺片示右下肺病灶较前增大,疑恶性肿瘤可能。做气管镜及痰找癌细胞均为阴性。故病人一直服中药治疗。1992年9月肺片提示:右下肺病灶较前缩小,吸收。

1992年11月16日来诊,干咳,胸闷,腰酸,耳鸣,下肢肿,脉细数,舌苔薄黄,舌质红。辨证:气阴两虚,邪毒内结。仍宜益气养阴,清肺散结。

处方:太子参30g 黄芪15g 生地30g 石斛30g 天花粉30g 杏仁30g 天冬10g 八月札10g 白毛夏枯草10g 鳖甲30g 蜂房15g 冰球子15g 枳壳10g 川厚朴10g 米仁12g 车前子15g 赤小豆30g 山茱萸肉10

上述中药服至1993年2月,病情基本稳定。1993年11月CT报告:肺癌可疑。病人继续服中药及中成药调治至今。

1994年3月26日来诊,患者一般情况尚和,诉头晕,腰痛。苔薄白,继服中药治之。

按:本例8年多来坚持服中药治疗,鼻咽部病情稳定。曾因吞咽困难,胸骨部疼痛,干咳,胸闷等症,疑为肿瘤病变。肺片及CT检查均提示右下肺病变,肿瘤可能。而患者因鼻咽癌放疗后,气阴两虚,津液亏损,脾虚气滞,而湿浊内蕴,邪毒内结,治疗始终以益气养阴为主,黄芪、党参、生地、石斛,配以健脾理气的白术、米仁、茯苓、八月札、橘叶、橘核等。清化肺邪用杏仁、半夏、白毛夏枯草、蜂房。另鳖甲、冰球子、蜂房均有软坚散结,抗肿瘤消除肿块作用一按此扶助正气,祛除邪气,调整机体免疫功能,提高抗癌的能力,消除毒邪,从而达到巩固疗效,限制肿瘤扩散的效果。

案27、升结肠恶性淋巴瘤

马××,男,61岁

1985年5月13日,在外院做十二指肠及部分胃切除术,病理报告:平滑肌瘤。10月26日做右半结肠切除术,病理报告;回盲部升结肠恶性淋巴瘤。术后患者仍有多处淋巴结肿大,双颈淋巴结肿大约为2x1.5cm大小,双腋下淋巴结肿大约为0.5x1cm大小,双腹股沟淋巴结大约为2.5x1.5cm大小。1986年初,在上海市肿瘤医院予化学药物治疗。因白细胞偏低而停用药。自1987年12月起,长期服用中药调治至今,患者健在,病情稳定。

1987年12月16日初诊化疗后白细胞偏低,头晕,乏力,食欲不振,口干,恶寒,腹胀,大便溏薄。舌苔薄白,舌质淡,脉濡细。结合病史辨证为脾虚失运,脾肾阳亏,气血虚损,拟治疗原则为健脾益气,温脾肾阳,兼以软坚散结。

一、基本方:经病案整理第一阶段自初诊至1989年12月,以下列药物轮换服用:

温补肾阳:肉桂5g 桂枝3g 干姜5g 鹿角片15g;

健脾益气:黄芪15g 党参15g 白术15g 茯苓15g;

软坚散结:鳖甲30g 八月札15g 橘叶、橘核各12g

二、加减法;

痰稠难咳加杏仁12g 姜半夏12g; 夜寐欠佳加合欢皮12g 夜交藤30g 五味子10g

服上药后,患者白细胞上升至5600/mmxmm,继配合化学药物治疗。

1990年2月15日来诊,患者白细胞又下降至2600/mmxmm,口干,神疲乏力,大便溏薄,有秽臭,手足寒冷,脐周疼痛。苔薄白,质淡,脉细。辨证:脾肾阳虚,肾阳亏损,牌运失健,故以温补肾阳,健脾益气调治。

处方:附子10g 甜苁蓉10g 肉桂5g 干姜5g 鹿角霜15g 山茱萸肉10g 龟版15g 太子参15g 焦白术10g 焦山楂炭15g 米仁30g 乌梅10g

1992年1月22日来诊,服药后上述症状有改善,但大便次数仍较多,溏薄。辨证:脾虚气滞。治以健脾理气,清热止泻。

处方:党参15、黄芪15、炒白术15、茯苓30、炙甘草5、乌梅15、干姜5、川黄连5、焦山楂炭15、神曲15、赤石脂10、禹余粮10。

1992年9月22月至1993年6月29日,患者住院再次化学药物治疗,病情稳定,但仍有残余淋巴结肿大,继予中药健脾理气,软坚散结调治。

按:本例6年多来坚持服中药治疗,淋巴瘤病变,虽经化学药物治疗,病情趋稳定。但化疗后,患者出现脾胃虚寒,中阳不振,甚则脾肾阳虚之症。脾为气血生化之源,脾失运化水谷精气的功能,故而气血生化来源受阻,化疗亦易影响及肾,肾主骨,肾阳亏损。骨髓功能无以化生,故白细胞低下,免疫功能减弱。处方以肉桂、干姜、附子、鹿角等为主温补脾肾之阳,使之振奋。继而以黄芪、党参、白术、茯苓健脾益气,恢复脾的运化功能,则化源得复。配以鳖甲、橘叶、橘核等软坚散结,并以木香、八月札等通理气机,使气滞、气结疏通流畅。气行则血行,故能消散郁结,控制及消除残余的淋巴结肿块。以达扶正祛邪,调节人体的免疫功能,祛除病邪,巩固疗效。

案28、何杰金氏病

陆××,女,44岁

1988年初,发现右颈肿块,曾在华山医院做鼻咽活检,病理报告:慢性粘膜炎。经抗炎治疗,右颈肿块未见明显消退。做右颈淋巴结吸取,病理报告:何杰金氏病。于1989年12月15曰起用化学药物及放射治疗。自1989年7月起服用中药调治至今,患者健在,未见复发。

1989年7月3日初诊:自化疗及放疗后,口舌干燥,纳食欠香,大便干结,出汗,头颈酸痛。苔薄,津少,脉细带数。结合临床病史辨证为气阴两虚,阴虚则内热,津液亏损。拟治疗原则为益气养阴,增液生津,兼以清热解毒。

一、基本方:经病案整理,第一阶段自初诊至1991年12月,以下列药物轮换服用

益气养阴;黄芪15g 太子参15g 鳖甲30g 生地15g;

增液生津:沙参15g 石斛15g 天花粉15g 玄参15g;

清热解毒:银花10g 半枝莲30g 白花蛇舌草30g 土茯苓30g

二、加减法:

耳鸣加桑寄生15g 牛膝15g 磁石3og;

头晕失眠加合欢皮12g 夜交藤30g 枣仁9g;

胆区疼痛加郁金15g 虎杖15g 金钱草15g;

头颈疼痛加葛根15g 地龙15g;

胃纳不振加六曲12g 生山楂15g 炒谷芽、麦芽各15g。

服上药后,患者自觉一般情况较好,病情稳定,上述症状均有明显改善。继服上药治之。

1992年1月9日来诊,患者因肝区疼痛,经B超检查,发现胆石症。偶感头颈部疼痛,仍予中药调治,至1994年初因胆结石手术,停服中药一段时间。

1992年1月至1993年12月,因肝区疼痛,时感上腹部痞闷不适,口干,睡眠欠佳乏力。舌苔薄,舌质偏红,脉弦细。辨证为气阴不足,肝郁气滞,湿浊内阻。治以益气养阴,疏肝解郁,清热利湿。

处方:黄芪30g 太子参30g 生地15g 金钱草15g 虎杖15g 郁金15g 忍冬花30g 白花蛇舌草30g 木香10g 砂仁3g 地龙15g 生山楂15g 六曲15g 磁石30g 枣仁15g

1994年4月2日来诊,因胆囊手术,曾暂停服中药一段时间,感觉颈项部板紧,疼痛不适,左耳前胀痛,故要求继服中药调治。

本例近7年来坚持服中药治疗,何杰金氏病基本稳定。一度因胆结石手术,未服中药治疗,而感觉不适,症状又现,惟恐疾病复发,要求继服中药调治。

按:由于经放化疗治疗后,伤阴耗气,损阴灼津,出现气阴亏虚、律液枯槁。故处方始终以黄芪、党参、生地、鳖甲为主药,益气养阴,补益耗损之气阴。阴虚则内热,见多汗、脉数之象,故以沙参、玄参、石斛、天花粉生津润燥以滋润脏腑,使大便得畅,调整脏腑功能; 配以清热解毒之银花、半枝莲、白花蛇舌草、土茯苓等祛除余毒之部。此药经实验证明有抗癌的功能,故而扶正祛邪,调整机体免疫机制,提高治疗效果,减少放疗后的不良反应,控制疾病复发,巩固疗效。

案29、乳腺浸润性导管瘤

周××,女,35岁

患者于1988年1月作右乳腺癌扩大根治术,病理报告:浸润性导管癌。术后未用化学药物治疗,自3月26日起,长期服用中药调治至今。患者健在,未见肿瘤复发。

1988年3月26日初诊:术后常感胸部痞闷不舒,大便溏薄,日行4~5次已两个月,夜间梦多,易惊。苔薄白,舌体胖,脉弦细。结合病史辨证为肝郁气滞,郁结伤脾,脾虚失运。治疗原则为疏肝解郁,健脾益气,养心安神。

一、基本方:经病案整理,第一阶段自初诊至1989年12月,以下列药物轮换服用:

疏肝解郁:橘叶、橘核各12g 枳壳10g 全瓜蒌15g 藿香、佩兰梗各9g 八月札15g;

健脾益气:太子参15g 黄芪15g 白术10g;

养心安神:合欢花6g 柏子仁9g 夜交藤30g;

滋阴散结:生地12g 天冬9g 鳖甲30g 象贝母9g 石见穿30g。

二、加减法:

恶心加姜半夏9g 竹茹6g; 咳嗽痰血加仙鹤草15g 天浆壳15g; 月经量少加炮姜炭15g; 右乳胀痛加青皮9g 橘络3g 鹿角片9g

服用上药后,病情稳定,不适症状均有明显改善,继续服中药。

1991年1月4日来诊,患者又感右乳胀痛,头晕,胸壁手术疤痕处疼痛,易感冒,咳嗽,大便正常。苔薄黄,脉弦细。B超检查示胆结石。辨证:肝郁气滞,气虚邪扰。治宜疏肝理气,健脾益气,清除邪毒。

处方:黄芪30g 党参15g 白术10g 六曲15g 藿香、佩兰各5g 半夏15g 开心果10g 川厚朴花5g 郁金15g 八月札30g 橘叶10g 石见穿30g 菊花110g 鳖甲30g 桔梗9g 杏仁12g 金钱草30

病者服上药至1992年11月,病情稳定。

1992年12月12日来诊,病人偶有头晕,目眩,恶心,纳食欠佳。苔薄白腻。治宜健脾益气,化湿,调治至今。

处方:黄芪15g 枸杞子15g 天麻10g 菊花10g 苍术5g 川厚朴5g 白术10g 半夏10g 鳖甲30g 六曲10g 生山楂10g 橘叶10g 八月札15g 米仁30

按:本例乳癌根治术后未作化疗,6年来坚持中药治疗。除有一般的感冒咳嗽及头晕等症状外; 病情基本稳定。患者乳癌术后,情志欠畅。肝主疏泄,性喜条达而恶郁,肝木失于条达,以致肝气横逆,出现胸部郁闷不舒。且肝木为病,易于横侮脾土。脾胃属中焦,为气机升降之枢纽,中土受损,人体气机升降逆乱,而脾运失职,肝郁失伸。故处方始终以橘叶、橘核、八月札、川厚朴、藿香、佩兰、郁金等调气舒肝; 配以参、芪、白术、山楂、六曲健脾益气,加入养心安神的合欢皮,柏子仁、夜交藤,以及祛除外邪的清热利利湿等药。以不断调整人体的气机功能,恢复脏腑的正常机制,提高人体的免疫力,来防止肿瘤的复发及扩散,巩固其治疗效果。

案30、晚期胃癌

叶××,女,30岁

因多年胃病,而近日有黑粪,在外地作胃肠钡剂检查,拟为胃幽门前区癌而于1968年4月在外院手术,作胃大部切除及区域淋巴清扫术。术后病理为胃粘液腺癌,已侵至肌层。区域淋巴中,80%已有癌细胞。术后曾拟用化疗药物,因此一般情况差,白细胞计数甚低,而未应用。

1968年6月初诊:术后一月余,当时消瘦明显,乏力。气怯,纳少,大便不畅,苔薄,舌质偏红,脉软无力。拟为术后气虚。脾胃为中土,一身元气之本,胃既经手术,大部切除,脾气之虚可知、故脉软无力而见乏力,怯弱、胃癌手术以后、见此类情况,当然也有表现胃津不足者,本例尚不明显、予以健脾为主。以四君为主。

处方:党参30g 白术10g 茯苓15g 神曲15g 炒谷芽、麦芽各15g 生山楂15g 八月札15g 乌药10g 半枝莲30g。

本方党参、白术、茯苓为主药。因纳少,予神曲、炒谷芽、炒麦芽、生山楂。治标也。脾气虚弱,但多导致气滞不化,加八月札,乌药,少用之,以理气,助脾之运化、大便不畅,也常因气不健运之故,脾气壮盛,大便自通。但脾气壮盛,常有待一段时间。此时,若稍用苦寒泻下如大黄之类,苦寒败胃,更损脾胃,若不用缓泻药,又恐在脾气未复之前。大便阻滞,影响进食、因此少用半枝莲,因半枝莲有轻泻作用,其作用弱于大黄,不致重损脾胃,且半枝莲又有一定的抗癌作用、因此在上方中加入半枝莲。

服上药后,症状明显减轻。乏力改善,懒言好转,脉转有力,纳谷品香,大便得畅。原方续进。精神恢复,一身无所苦,心情亦随之舒畅;患者坚持服用上方达五年之久。以后恢复工作,每年仍继续眼药数月生存已二十二年,健在,无癌肿复发,转移情况。

近:患者胃癌经手术,癌肿已侵及肌层,且已有第二组淋巴结之转移,已属Ⅳ期。据一般文献报道,Ⅲ期患者,5年生存率仅20%左右。本例术后用中药,而有长期的健在生存。据笔者经验,胃癌术后的Ⅲ、Ⅳ期患者,如长期服用中药,5年生存率可提高至50%以上。中药短期服用不一定有益,笔者体会,服中药需坚持3年以上。

术后用何种中药,笔者意见,常用之所谓抗癌中药,如半枝莲、半边莲、白花蛇舌草等,分为苦寒清热药,对胃癌术后患者,长期用常不利。宜少用、不用。术后常见者有脾气虚,以本例情况;只有是脾阳虚者,除乏力外,常见便溏、恶寒,宜温脾阳,以理中药为主,也有表现为胃阴伤者,则见舌红,口干之类,宜滋养胃阴。不论何种类型,中药都有可能调整至正常,并使术后晚期患者,得到较长的生存。

验方

于教授的组方简捷明了,现选择其较常用的两个基本方和一个护肝方,仅供参考。

方(一)组成:太子参30g 白术10g 茯苓15g 生山楂15g 六曲15g 谷芽麦芽各12g 陈皮6g 姜半夏10g 佛手10g 枳壳6 g 白花蛇舌草30g

主治:脾虚气滞,因肝癌、胃癌、肠癌、乳腺癌等各种肿瘤疾病造成的脾胃亏虚,气机阻滞等症状。

按:肿瘤患者,有很大一部分有脾虚气滞现象,特别是消化系统肿瘤以及在手术,放化疗后的患者,有乏力、纳呆、便溏、胸腹胀痛不适、舌淡苔白、脉弦细等症候,通过本方不仅能改善症状,而且具有一定的抗癌功效。方中太子参益气生津,白术健脾益气,茯苓健脾化湿,陈皮、姜半夏和胃理气,消积软坚,上五味为六君子汤的主要组成部分,谷芽、麦芽、生山楂、六曲消瘀散结,和胃补中,佛手疏肝理气化滞,枳壳调理气机同补气药同用,效果益佳,白花蛇舌草清热解毒抗癌,本方以四君子汤为基础,正如张璐曾言其:“甘温益胃,有健运之功,具冲和之德,若合之二陈,则补中得有消导之意……盖人之一身,以胃气为本,胃气旺,则五脏受荫,胃气亏,则百病丛生,故凡病久不愈,诸药不效者,惟有益胃一途……无论寒热补泻,先培中土,使药气四达,则周身之机运疏通,水谷之精微敷布,何患其药之不效哉?”该方补益、理气、消导、抗癌共俱,又容易服用,若无明显其他不适,则可长服。

方(二)组成:黄芪15g 枸杞子15g 茯苓15g 山药15g 生山楂15g 神曲15g 米仁30g 八月札30g 鳖甲15g 忍冬藤15g 半枝莲30g

主治:气阴两虚,用于常见肿瘤经治疗后产生的气阴两虚,体质羸弱。

按:肿瘤患者在经过一系列的西医治疗后,会产生气损阴伤的气阴两亏之症状,有乏力、低热、纳谷不馨、便秘、口干、舌红苔少脉细等症状。方中黄芪补肺脾之气,兼有排毒之功,枸杞子滋补肝肾,两者合用可补“先天之本”和“后天之本”。茯苓、山药健脾益气调中,八月札理气不伤阴,大剂量有抗癌作用,鳖甲滋阴软坚消积,忍冬藤、半支莲清热解毒抗癌,其中忍冬藤尚有通络止痛的功用。生山楂、神曲散瘀开胃消食导滞,米仁健脾化湿和中也有一定的抗肿瘤作用。本方益气不伤阴,兼具消导理气,抗癌肿功效。

以上两方是基础方,在临证中可以根据患者所出现的不同症候和辨证特性进行加减,以冀达到辨证施治的灵活运用和良好的治疗效果。不必拘泥于一方一症,这仍要靠临床勤观察,多实践。

方(三)组成:平地木6g 延胡索9g 川楝子9g 香附6g 茜草9g 红花6g 当归9g 白蒺藜9g 白术9g 漏芦12g 石燕18g 瓦楞子18g

主治:慢性肝炎、肝硬化、肝癌,亦用于因以上疾病造成的谷丙转氨酶、谷草转氨酶增高。

按:长期的肝炎、肝硬化、肝癌在中医的辨证中可以理解为“积聚”范畴的一部分,或多或少有气滞血瘀夹湿之虚,临床常见肝功能异常,面色黯黑,胁肋胀痛不适,舌红苔薄带有点瘀斑,脉弦。方中平地木清热利湿,活血化瘀,延胡索,川楝子理气止痛,香附疏肝理气而入血分,茜草、红花、当归活血化瘀止痛兼养血,白蒺藜补益肝肾,白术培土涵木,漏芦消肿散结,瓦楞子、石燕清热利湿,软坚散结,全方重在理气化瘀利湿,逐步改善肝脏组织的微循环以冀恢复肝功能。